千湟目光不離鬱陽,口氣卻微冷,“昂,我沒有問你。”
“我也是替她回答。”黑髮男孩手上的按摩動作沒有停,“怎麼樣,還麻麼?”這句,他問的是鬱陽。
“好、好了,不、不用按了,謝謝!”她拽著沙發靠墊,不覺間緊張起來。
昂雲看她一眼,兩人對視,她為自己的結巴尷尬,臉上飛起一抹紅暈。
“好了就起來吧!”千湟眉頭一蹙,站起身毫不溫柔的將她自沙發上拽起,也將她拽離昂雲的身邊。她的腿才剛恢復,一時沒站穩,慣性般朝前撲入千湟懷中。
有淡淡古龍味,漫入她鼻端。這是她過去幾個月已經熟悉了的氣息,是他常用的那種香水,裡面參雜了煙味以及他本身的氣息,形成一種獨特的味道。
慵懶而矜貴,令她微慌卻又奇異般的安心。
“沒事吧?”他的手臂緊緊圍在她腰上,似乎並不打算放開,“前幾天在舊金山你一直有發燒跡象,昨天晚上又淋到雨……”
“你怎麼知道我淋了雨?”她試圖推他,沒有成功,只有再繼續推。
“我看到了報道。”說完,他低頭看她,似乎在等她將某些事解釋清楚。
“千湟,你……能不能不要抱著我?”話一出,她就感覺到擺在腰間的手指更緊了,“千湟?”
“有關係麼?”他瞳底浮起一絲不羈,“你能和昂拉著手出現在報紙上,現在抱一下也應該無所謂吧!”
“你說什麼!”鬱陽幾乎呆住。這傢伙,怎麼突然說這麼過分的話!
“湟!”身後的安東尼忍不住出聲。昂也在同時開口,“湟,我希望你能對鬱陽尊重一些。畢竟,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意願。”
千湟與昂雲的視線在半空碰撞,激起一片看不見的火花。
安東尼在一旁怔住。他從來沒見過昂雲會為別人說這種話,而且對方還是千湟!他這傢伙……怎麼回事?“鬱陽!你一夜沒回,家人會擔心,還是先回去吧!”這種時候,她不在會比較好。
“好!”她應著,再度去推千湟,卻感覺到他身上散出的驚人壓迫力。突然意識到,他沒這麼容易放手!
“我送你回去!”他不是詢問,只是命令,說著就摟著她往門口走。那種蠻橫,是她從沒見過的。
“千湟!”安東尼急了,幾步攔在門口,“現在這種時候你別在火上澆油了好不好!”他剛說完,就瞥見千湟身後另一道靠近的身影,那個高高瘦瘦的黑髮男孩搭住千湟手腕,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只一眨眼就將鬱陽反手護在自己身後。
千湟捂著手腕,驚愕的瞪著他,對方表情冷淡,黑瞳深邃,有股透涼的氣息漸湧而上。
“什麼意思?”千湟極力忍著怒氣,問道。
“我已經出手了。所以,就是你認為的那種意思。”昂雲語調平緩,動作卻迅速,只是說話間,已經帶著鬱陽走出門口,“反正已經上報了,還是我來送她吧。放心,十分鐘前,輝已經開車到門口,我會安全護送她回家。”
他帶著她,很快離開。
千湟盯著門口一直沒說話,安東尼等了片刻,走上前,安慰式的按住他肩膀,“湟,別在意,昂說的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你我都清楚,昂他是——”
“夠了!”千湟猛地打斷,“剛才的昂,根本就不是你我所瞭解的昂!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地下室沙發上,兩件尚未來得及帶走的大衣歪歪斜斜的躺著,空調靜靜送著暖風。安東尼心頭,突然沒來由的一滯。
似乎,有什麼事就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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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她在學校根本得不到半點清閒。先是主課的音樂教授找她單獨談話,一番深入淺出的嚴謹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