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剩下的凳子並挨個放好,長輩們有的順勢坐下,有的依然站著聊天,我也就不好坐下,默默的站在一旁。
劉傑倒是沒要在乎那麼多,帶著趙璐直接就坐在了凳上,外公又示意他帶著趙璐坐到他的旁邊,劉傑又帶著趙璐挪了過去。
隨後又看向站在對面的我,延續臉上的笑容讓我也坐下吃飯。我也笑著回應,隨後才坐到了座位上。
我又習慣性的盯著桌上的碗筷發呆,下一刻,我感受到脖頸處傳來一陣火辣。我下意識的站起了身,卻徹底頂翻了繼母手中端著的鍋。
陶瓷鍋墜落在瓷磚地板上摔得粉碎,還冒著熱氣的湯汁也灑在了我和繼母身上,好在並不單薄的衣服沒有讓我和繼母大面積燙傷。
直接與湯汁接觸的只有我的左手,而雙手捧著碗的繼母明顯比我更加嚴重,此時繼母面目猙獰的表達著自己的痛苦,而我站在原地愣住,忘記了手上和脖頸處的疼痛,看著因為碗的碎裂而滾落在地上的魚頭。
我大概明白了我打翻的是今晚的壓軸菜,我不知道會遭到眾人怎樣的責備,但我還是儘量平復著內心的慌亂。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眾人先是愣住了幾秒,隨後才有人站出來說道:“快,先用冷水衝一下爸,你這有沒有擦燙傷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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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我去找。”
父親拉著我和繼母到水管前開啟了水龍頭將繼母的雙手用冷水沖洗,又有些焦急的問道:“你燙到哪沒有?”
我緩緩的抬起有些顫抖的左手沒有說話。父親拉著我的手臂一起放到了水龍頭下,將水流放得更大。
眾人也紛紛圍了過來詢問情況,我看到繼母同樣顫抖的雙手已經明顯泛紅,這樣簡單的沖洗好像並沒有太多的緩解她的疼痛,下一秒就對我訓斥道:“你有病啊,突然站起來幹嘛?”
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火,收回了自己的左手又極力壓制著情緒向繼母解釋道:“湯先灑到我脖子上了,我下意識才站起來的。”
她習慣性的推卸責任:“喲,你這意思還怪我了,看到端菜過來不知道讓一下嗎?”
我語氣有些衝的回道:“我眼睛長在後腦勺啊,看得到你從後面端菜過來?”
繼母瞪著眼憤怒的看著我,呼吸也變得急促,隨後又對身旁的父親說道:“看見沒有夏樹國,你兒子就是這麼和我說話的!”
不出所料地,父親皺眉對我說道:“怎麼和你媽說話呢,快道歉。”
當父親再次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憤怒的吼道:“道歉道歉,一遇到什麼事你就只知道讓我道歉,這是你自己娶的媳婦,這臭德行你忍得了,我他媽忍不了了。”
這是我第一次在父親面前爆粗口,還當著這麼多親戚的面。面對我的發作,一些人選擇進到了屋內迴避,而大部分人依然佇立在原地用犀利的目光凝視著我,而父親看著我的眼神也充滿了錯愕。
在某一次父親明顯錯不在我的道歉後父親告訴了我一個道理:“你媽身為一個長輩,不管是誰的錯都不可能讓她和你道歉吧。”
現在的我想起來,這不過是一個歪理,我站在人群中劇烈的喘息著,一道道穿透我靈魂的目光刺痛著我。
我深知這裡沒有人會站在我這一邊,心中升起一陣無力感,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這個女人卻嗚咽了起來,十分委屈的說道:“夏冬末,你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從來沒有真心把我當做過是你媽是嗎。”
我語氣裡帶著諷刺對她說道:“呵,說得你好像把我當過你兒子一樣。”
她也沒再去管被燙傷的雙手,直起身有理有據的說道:“這麼些年,劉傑有的哪一樣你沒有,還有你大舅小舅,外公外婆也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