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用氣,因為我確實欠揍,家裡才沒人管我的……”
魚薇又貼近他一些,跟步霄對視了很久,接著他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抬起亮晶晶的眼睛,聲音很難得的正經:“疼不疼都無所謂,只是很想你……想著,要是能跟你一起吃頓飯,摟著你睡一會兒,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回我家吧。”魚薇趕緊說道。
這天在開車回去的路上,車裡是從未有過的沉默和安靜,魚薇知道步霄累了,而且他開車的側影一直沒有笑,表情嚴肅,他心情應該不好,整個人都被一種低迷的情緒籠罩著。
她瞭解他的感受,於是一個字也不說,一件事也不問,就讓他靜靜地待著,有一個可以喘息的空間。到了她家,步霄坐在沙發上抽菸,她從房裡拿來醫藥箱,把他臉上的傷清洗了一下,用小棉籤一點點塗好藥,把他髒掉的衣服脫下來,換了件他留在這兒的新衣服,又拿來毛毯,讓他躺沙發上睡會兒。
“滴”的一聲開啟了空調,魚薇接著進了廚房做飯,門關好後,整個客廳就只剩下步霄。
屋裡光線幽暗,他蓋著她的毯子,她身上的香氣和藥膏的味道糅合在一起,彷彿是世上效果最好的一劑鎮定劑,步霄躺倒在沙發上,覺得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安寧過。
他真是蠢透了,還特別大男子主義,妄想可以把所有事很爺們兒地一個人扛了,結果弄成了一個大僵局,所有事都被他搞砸了,他自負又自大,不僅傷害了小徽還傷害了自己,到頭來,還要到她這裡找安慰。
她到底是不是十八、九歲?哪個女孩兒在十八、九歲的年紀像她似的,活得像個老幹部?
他開始貪戀和依賴她給自己的那份感覺,她從不浮躁,也不折騰,靜靜地存在著,氣定神閒的,還照顧著自己,就連她的屋子都跟她的人一樣,有種恬靜的柔美,像是這時在客廳裡吹著的舒適而乾燥的冷空氣,廚房裡隱隱傳來的做飯的聲音,毯子裡帖和著面板的淡淡暖意……
步霄躺在沙發上,在暗暗的光線裡,很自嘲地笑了,因為他的肚子在此時很應景地叫起來,一天沒吃東西都沒覺得餓,這會兒窩在沙發上,他餓得前胸貼後背。
他乾脆希望自己的一輩子在這一刻全部過完,傷了有人給自己抹藥,餓了有人給自己做飯,他這個大蠢貨把一切都搞砸了的時候,還有人心疼自己,為他生氣、抱不平……
從沙發上坐起來,步霄把毛毯掀開,站起來朝著廚房走去,隔著一層磨砂玻璃的那個曼妙的身影,在他拉開門時從模糊變作清晰,真真實實地浮現在他的眼眸深處,是魚薇在給自己做飯的背影。
不管經歷了什麼波折,有幾個人反對,步霄覺得能跟她兩人呆在一起,哪怕一秒,他也想暫時把所有人都忘了,好好珍惜和享受。
廚房裡開著燈,暈黃色的暖光,電飯煲的按鍵恰好跳起來,小砂鍋裡煨著湯,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米飯香已經飄出來,魚薇正在沸水裡焯著蔬菜,忽然被步霄從身後很溫柔地抱住了。
“嗯?”魚薇一愣,動作停下來:“你不是睡了麼?”
步霄雙臂從她身後緊緊圈住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深深地聞著她頸間的香水味,一直擁抱了她很久很久,久到兩個人的體溫糾纏在一起,成為一樣的熱度,他的瘋病又犯了,在她耳邊聲音低沉地說道:“寶貝兒,給我生個孩子吧……”
魚薇聽見他憋了半天,說出一句瘋話,嘆了口氣,接著聽見他為自己瘋話的註解:“肚子大了把你帶回家,誰也不能說不行了。”
“你就這一個主意?”魚薇簡直無語了,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說自己確實該打了,事情鬧成這樣他還有心思開玩笑:“你非得一個人把事情全部扛了,現在弄成這樣,你也不好好想想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