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一下你無處安放的爛桃花。」
李姝斜了一眼,道:「口水快流下來了。」
李琅華笑道:「本王只是覺得陳太后懵懂無知的性子有些可愛。」
「可愛也不是你能招惹的。」
李琅華的風流出了名,李姝怕他犯了老毛病,便提醒道:「她跟咱們不一樣,別去招惹她。」
「怎麼不一樣?」
李琅華揶揄一笑,正準備繼續追問,忽見長廊盡頭濃鬱翠色掩著一片紫色,眼波一轉,微微靠近李姝,曖昧笑問:「小姝吃味了?」
「本王不過多看了她兩眼,也值得小姝這般警告本王?」
李琅華的話變了味,黏黏糊糊似情話,李姝瞬間警覺起來,舉目四望,看到插手長廊處的蓬萊樹下似乎立著一個人,紫袍玉帶,清貴逼人。
三月的清晨霧濛濛,太陽升起便化成了露,滾落在枝丫,滾落在他的衣袍。
錦衣蘸了水,顏色深深淺淺不一。
他在這立了很久。
他下朝不走這條路。
他是專門在這等她的。
李姝忽然想順著李琅華的話說下去。
事實上,她就是這樣做的。
李姝道:「吃味又如何?」
「皇叔說過的,世間美人與我相較,不過是土雞瓦狗,連庸脂俗粉也談不上,可今日見了陳太后,卻移不開眼睛。」
李姝的話半真半假,輕嗔薄怒,自帶風情。
李琅華微挑眉,手指捏住了李姝下巴。
「生氣了?」
李琅華輕笑,道:「本王眼裡心裡,自來只有小姝一個,方才看陳太后,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小姝何時能與她一樣,明明白白昭示著自己的喜歡。」
李姝笑了起來。
其實她也挺好奇,只是世人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是長公主,她要無堅不摧,她要水火不入,她要沒有任何軟肋。
不坦白也挺好的,旁人不知道她喜歡誰,她自己也不知道。
李姝清了清嗓子,正欲答話,然而她的話尚未說出口,長廊處傳來蕭御聲音:「姝兒。」
這個稱呼熟悉又陌生,帶著蕭御獨有的清冷聲線,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偏過臉去看,蕭御緩步而來,身著富貴錦衣,卻難掩出塵氣質,不沾煙火如誤入凡塵的仙。
「我有話與你說。」
蕭御來到李姝身邊停下,瞥了一眼李琅華,淡淡道。
李琅華雙手環胸,如見了同性的雄孔雀,大張著五彩斑斕翅膀,生怕旁人看不到自己。
「有甚麼話是本王不能聽的?」
李琅華悠悠一笑,戲謔問:「本王與小姝的關係,旁人不知,你難道還不知?」
李姝夾在李琅華與蕭御之間,覺得今日李琅華與蕭御一樣莫名其妙。
略微思索,她明白李琅華的心理——男人自以為是的佔有慾。
又或者征服欲。
李琅華容貌昳麗,又頗懂甜言蜜語,被他蠱惑的女子不計其數,她是唯一例外的一個,自始至終,她不愛李琅華。
這件事極大打擊了李琅華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以至於他看到蕭御如同炸了毛的刺蝟。
就像她去蓬萊島找李琅華時,多年未見,李琅華不說其他,卻三句話離不開蕭御。
幼稚得可笑。
弄清李琅華的想法,李姝沒去理會他,只是看著一側的蕭御。
講真,她隱隱有些期待,今日的蕭御還會給她甚麼樣的驚喜。
其實說期待不是太合適,更確切的說,她現在與街頭看戲的人沒甚麼區別,心裡只剩一個想法——打起來。
雖然她知道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