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夢到了奶奶,這是巧合嗎?”
“興許真的有在天之靈,在一直注視著我們呢。”
“你想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嗎?”章蔚嵐思考著,還是搖了搖頭笑道,“這些問題,後人會替我們解答的。但如果說有或者沒有,我寧願相信,有。”
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未讓他們停止手中的專案,反而以此事為考驗,堅定了內心本就不可撼動的選擇。
斜陽映襯著火燒雲,漫天晚霞如火灼燒著大地,也灼燒著兩人的胸膛。
將最後的訊號接收器安裝完成後,兩人手拉著手踱步在這看一眼少一眼的景色中,靜候著返程的最終時機。
“惡行一旦起了頭,就沒有想停就停的道理。”
徘徊中,章蔚嵐的聲音悠揚地飄入駱瀚海耳中,他不解地低頭看向了她,“是在說方泰寧嗎?”
“嗯,”她肯定道,“無論我們有多麼不想面對,他的事情總該有個結果的,大海,李科統院士說的並非不無道理。方泰寧與我們一樣,也擁有比普通人更多的知識,他也有責任走在大眾的前面,為‘構築’計劃奉獻一生。”
“倘若我拒絕了,讓他在牢獄中孤獨地死去,表面上來看他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實際上,對他來講反而是最輕鬆的晚年。”
駱瀚海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他無法摸清章蔚嵐的想法。
面對他的疑惑,章蔚嵐則繼續道:“大海,想想我們來時的路,回頭看看。我們一路的艱險萬分,艱辛勞累,這都是我們自願選擇的道路。但憑什麼與我們擁有相同知識的方泰寧可以束手旁觀,他就該為此負責,為此勞累為此流血流汗。”
“或許對他來說,提出這個訴求的最終目的仍然是讓自己名留青史。待後人瞭解這段歷史時,將屍骨埋沒在異星可謂是值得歌頌萬古的功績和奉獻。但不管未來會向什麼方向發展,他現在就是不能當個旁觀者。”
“我們需要理性。不該將個人情感帶入科學,尤其是現在,每個有能力的個體都應當毫無保留的奉獻。”
“讓他接受懲罰吧,讓他做跟我們一樣的事情,哪怕我們的傷痛此生都不可能再癒合,但他必須為‘構築’計劃付出自己的一切,這是我唯一能接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