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緩緩地靠近。明明是那樣清冷的五官,卻在夜色裡,顯露出了分外的溫柔。她的唇角帶了溫柔的笑意,微微抬起頭,輕輕地在陸子箏額頭印下一吻,才笑的心滿意足。
而後,江懷溪慢慢地,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抽出了自己被陸子箏壓住的秀麗長髮,動作輕柔掀開被子下了床,接著,仔仔細細地幫陸子箏把被子掖好,不留一絲空隙。
剛一下床落地,直起腰,江懷溪便忍不住輕聲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捂住了左邊的腰側。
感冒好像是慢慢地好起來了,她已經漸漸地不再咳嗽,陸子箏為此還開懷地手舞足蹈了一番。只是,似乎從咳嗽好起來後,江懷溪每日清晨清醒起身之時,都會發現,左側的肋骨有一種拉扯的疼痛,疼的她,一時半會直不起腰。只是,怕陸子箏擔心,她一直沒有和陸子箏提起過。
江懷溪捂著腰部皺著眉頭,站了一會,才漸漸地感覺疼痛消減,慢慢地能夠直起腰了。
她怕陸子箏眠淺,她穿了鞋走動會發出聲響吵醒陸子箏,便光著腳,一步一步極盡輕柔地向床邊走去,緩緩慢慢地關上了那敞的大大的窗戶,讓冷風不再吹進。
剛剛回過身,江懷溪的動作就突然一頓,身形一僵,再次咬著唇皺起了眉頭,疼的微微彎了腰。
睡夢中,陸子箏似乎發現了身邊的人不在了,迷迷糊糊地輕聲喃喃喚了一聲:“懷溪?”
江懷溪忍著疼快步走向了床邊,輕手輕腳地掀起被子爬上床,靠著床頭板坐著,低著頭,伸手溫柔地抱住了陸子箏的頭,輕聲地安撫著陸子箏:“我在呢。”
於是陸子箏便心滿意足地用臉蹭了蹭江懷溪的腰,抱著江懷溪,再次安心地沉沉睡了過去。
江懷溪咬著唇,手指輕柔地摩挲著陸子箏的臉頰,雙眸溫柔如水,被長髮半掩住的美麗臉龐,溫柔又憂傷。
意中人,人中意。鏡中花,水中月。情深緣淺,恐難白首。
子箏,我該怎麼樣,才能夠在這一生有限的時間裡,給你我的所有,讓你想起我,只會嘴角上揚,沒有後悔,沒有遺憾?
真的,好想,好想,能夠陪你久一點……
許柏韜在許柏晗的驚慌失措中,先抱了許柏晗上車,而後,再小心翼翼地抱了江忘上車,放平了座椅,讓江忘半躺著。
許柏晗找出了毯子蓋在江忘的身上,抱著江忘的頭,看著她臉上被海水沖刷後還殘留的血跡,止不住地掉眼淚。
她小心翼翼地用紙巾擦拭著江忘臉上額頭上的血跡和汗水,催促著許柏韜開快一點,再開快一點,終於,還是忍不住斥責許柏韜:“柏韜,雲泊身上的傷……你真是胡鬧,怎麼能這樣下手沒有輕重……”
許柏韜當時剛剛救下許柏晗,就看見江忘匆匆地趕來,一時間心裡滿是憤怒與憤恨,哪裡還有什麼理智,顧得了輕重,那第一兩下,完全是下了狠手。當他看見江忘暈了過去,心裡漸漸也有些後悔和後怕了,但被許柏晗這樣嚴肅地斥責,他不免又有些委屈了。
他開著車,皺著眉,瞥了一眼此刻滿心滿意只顧著江忘的許柏晗,看了一眼自己也滿是擦傷的胳膊,還有還在隱隱作痛的下半身,忍不住嘟嚷著反駁了一句:“可是她打我也狠啊,姐,都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有侄子了……”
許柏晗幫著江忘擦臉的手微微一僵,尷尬地沉默了一下,良久,才嘆了一口氣,憋出了一句:“那等下,一起去看一下吧。但是以後,不論如何,都不準對雲泊動手了。”
許柏韜皺著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不高興道:“可是姐,她真的,有時候太過分了!”
許柏晗低頭輕輕地親吻了一下江忘的額頭,像對待失而復得的寶物一般,認真而堅定道:“柏韜,不論如何,都是我心甘情願,她都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