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有的希望。她慢慢地把對奪走她父親的那個女人的仇恨,轉移到了我父親在外的女人身上,把守護住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的希望,寄託在了我的身上,更因著爺爺對我的期望和她對爺爺的感恩,對我抱有著極大的希望和執念,希望我能按照爺爺和她規劃的所謂完美人生的路走下去,不允許我的人生出現任何偏差。所以,當她得知我要和周仲安退婚,要違抗爺爺,甚至不惜淨身出戶之時,她覺得不能這樣看著我自毀前程,竟瞞著我,去找了你,做了那些不可原諒的事情。”
陸子箏沒有想過紀瑤冷漠刺人,對自己漠然蔑視的背後,是這樣的故事。一時間,她有些唏噓感慨,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連萱站起身子,站的筆直地看著陸子箏,誠懇道:“子箏,對不起,高中時候紀瑤就找過你的這件事,我竟然也一無所知。對不起,當年我為了自己的利益,口不擇言傷害你,傷害了我們的感情。我為我和紀瑤因自己的私心而做出的傷害你的一切行為道歉。”說罷,她鄭重地彎下了腰,是標準地九十度鞠躬。
陸子箏大驚,臉色肅然,伸出了手,要扶起連萱的身子。
連萱直起了身子,雙眸直視陸子箏,鄭重其事道:“所以子箏,請你相信我,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把感情當成遊戲,從來,都沒有抱有過戲耍你的念頭,我對你說過的話,承諾過的事,都是認真、出自真心的。也謝謝你,給了我勇氣和決心,讓我決定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陸子箏目光深沉地久久凝視著連萱,終於,唇角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她嘆了口氣道:“連萱,我接受你的道歉。其實紀瑤曾經和我說過的一句話是對的,我無法真正明白你們所處的世界。我知道,你們都有自己的無奈和苦衷,雖然這並不能成為你們轉移傷害給我的正當理由,但是,我願意試著理解你們。”
連萱聽到陸子箏換了稱呼,看到她從容大方的神態,知道陸子箏是真的原諒了她。她的臉上有感動和喜悅的神色交錯閃過,一時間雙眸水光盈盈,燦若星辰。她水眸脈脈含情地看著陸子箏,囁嚅著就要祈求:“所以,子箏,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然而,話語卻被陸子箏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她看見陸子箏唇角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接起了電話,聽著她溫聲回答著:“恩……我已經好了,恩,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下去了……”連萱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陸子箏掛了電話,彎了腰,端起杯子,以水代酒,朝著連萱輕輕舉杯。她彎了眉眼,一口飲盡,對著連萱莞爾一笑道:“再見,還是朋友。”而後,她放下了杯子,請辭道:“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有機會的話再敘。”
連萱斂了雙眸,嚥下了滿心的苦澀與失落,勇氣漸漸消弭。最終,她只是輕輕地溫柔應道:“恩,你路上小心。”
陸子箏勾唇笑道:“好,我會的,再見。”
“恩,再見。”
連萱目送著陸子箏一步一步遠去的背影,苦澀,漸漸爬上了眉頭。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子箏,你的花期,我是不是真的已經,徹底錯過了……
☆、第70章
電梯裡,陸子箏有些疲倦,顯然沒有了方才站在連萱面前的那樣自若和釋然。她微闔了雙眸,靠著牆靜默地站著,只覺得過往與連萱的種種,像是走馬燈一般,飛速地在腦海裡閃動旋轉著。她的心,為著那個曾經的自己和連萱,微不可覺地有些淡淡的疼痛和悵然。
張愛玲說:“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種緣分;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種不幸;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種無奈;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種殘忍。”
連萱,我們又算是哪一種?
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