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從浮躁走向清涼。
可惜,趙文宇,你到如今方才明白。
說完自己的故事文宇又問道:“鴻筱那邊你打算如何處理?直接告訴他,還是讓我先給建初講講他的情況?”
我搖頭,說道:“我儘快考慮清楚。但不是今天,今天我太累了。”
文宇的身體稍微貼近了一些,問道:“要不要喝水?”
我點點頭,他便倒來一杯水,扶起我的身體,舉著杯子對準我的嘴唇。他的手一上抬,我的頭一後仰,水便咕咕地進入我的口腔,流入身體、血液。
“咳咳。”我被嗆倒了,這個趙文宇。
他趕緊說了一聲對不起,放下杯子,拿出紙巾擦去我嘴邊的液體。擦著擦著,突然——
他俯過身,將他的嘴貼在了我的唇上!與此同時還緊緊摟住我的肩膀,手臂抵在我的胸口,壓得我為之窒息。
我心裡叫了一千聲救命,身體卻沒有絲毫力氣反抗。我的嘴唇像要被他吞掉似的,逼得我握緊拳頭敲打他的背部,軟軟地敲打,發出沓沓的悶聲。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只當是撓癢。
好一會兒後,他才撤開了他的嘴唇,“無辜”地望向我。我抬頭怒視,他咂咂嘴巴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像只生氣的小灰狐狸。
呸。狐狸就狐狸,為什麼還是灰的。
我道:“我在生病,你不怕被傳染嗎。”
“不怕。到現在,我是啥也不怕。你信不信?”他聳聳眉毛。
我嘆氣道:“為什麼你們男人一個一個都這麼孩子氣,真拿你們沒有辦法。”
文宇忽然抓起我的手,喚了一聲:“丹妮。”
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鄭重,具備一種席捲一切的架勢。
我心裡大叫不妙,硬著頭皮問道:“……什麼?”
“你願不願意……”他略作停頓,“願不願意作我房子的女主人?”
一瞬。一瞬而成永遠。
“我……”
“當然,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他寬容而自信地一笑。
我默然,心繞成麻團。
“現在,你好好睡吧,你太累了。”說完他就把燈關掉,自己倒了下來,躺在我的身邊,閉上雙眼。
我側過頭去,感受他均勻的呼吸,淚水不自覺地湧了出來。
可,此刻在我腦海裡又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揮之不去的身影。
也許一切都是宿命。我嘆口氣,墜入眠之淵。
第二天一早,我送走文宇,一個人前往醫院複診。文宇本說陪我一起來,終因白天要開會而放棄了,叮囑我複診之後將結果告訴他。
找到作診斷的病房。還是那個眼鏡醫生,將確診報告遞到我的手上,嘆息道:“你運氣不大好。”
我接過確診報告,跳過繁複的醫學符號,目光最後落在頁末處的紅字上,心嗖地一涼。
四個觸目驚心的字——肝癌(中期)。
第二十章 情為何物
我捏著確診報告垂頭走出醫院,天,起風了。
風把報告一角掀起,血紅的“癌”字又一次躍入眼簾。那個死國的符號。
不是麼?病字頭本是疾病的象徵,品字擠在山字的上面,組合成一個骷髏頭;尤其是中間那兩個並排的“口”,像極了兩窪黑空的眼洞,直勾勾地盯著我,傳來冥界的聲音:莫丹妮——莫丹妮——我打個冷戰。
肝癌。
我犯了什麼錯,老天要將這懲罰投到我的身上。
我想不通,大大的想不通。
但除了想那個不通以外,我沒有任何可以想的。面色慘白地回了家。剛踏入門口的一剎那,電話響了起來。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