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我怎麼辦?”
鴻筱搖頭道:“鄭英奎是後衛,我都衝到禁區裡邊了,他那個時候除了把我絆倒也沒有其他辦法。至於踩我……我相信他是一下子收不住腳踩上去的。我跟他之前又沒什麼過結,他用不著故意這樣對我啊。”
我又是一呆,這孩子怎麼這麼實心眼。
耳邊又聽他央求道:“媽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保證!”
我嘆氣:“在你眼中,足球比媽媽更重要,比什麼都重要。”
鴻筱漲紅了臉,說道:“沒有的事。我只是想把這這學期的比賽打完,我答應了隊長,不能說話不算數。”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打什麼打?先給我養好傷。”
“哦?那傷好了呢?”他眼睛一亮。
“傷好了……傷好了再說。”
鴻筱一共逢了八針,醫生叮囑說養傷時間不能作任何體育運動,只能穿拖鞋,還要按時來醫院換藥。我謝過醫生,又找到袁老師,為自己剛才的失禮道歉。
“哎,沒關係。我很能理解你當時的心情。我媽當年也是因為我踢球受傷,著急的不得了,差點和我們隊的教練鬧起來了。男生嘛,小時候都是這樣。”袁老師談笑風生。
他卻不知我在心中暗說,是啊,你跟鴻筱都一個樣,真是讓人難以省心。
離開醫院之前,我想起了玲玲,轉身向她致謝:“玲玲,這次多謝你了。”
玲玲小聲道:“莫阿姨不用謝我,這是應該的。”說罷又瞟了鴻筱一眼,小臉泛紅。
我心中一凜,這小姑娘好關心鴻筱。
回到家,我不再責罵鴻筱,只說道:“這次的事就算了。反正你馬上就要上初三,要忙著中考,也沒時間踢球。等你考上你們學校的高中,我再準你踢球。”
“嘻嘻,難道你覺得我會考不上嗎?”
我竟答不上話。不錯,鴻筱的成績,無論是文科還是理科,都沒什麼讓人擔心的地方。考上懷北高中也不過小菜一碟。可是,我就這樣妥協了麼?
“要是你覺得悶就畫畫好了。你可不要辜負了顧老師對你的一番期望。”
“畫,我會畫。球,我也要踢;考試,我要考第一。媽,你放心吧。對了,那幅我送你的畫像,你放哪去了?我為什麼老也找不到了?”
“那幅畫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當然得收好了,哪能讓你這麼容易找到?”
他呵呵一笑,眨眼道:“那你還許不許我踢球?你看我對你多好。”
我打量他的臉,看到他粗黑的眉毛下兩顆明亮如星的眼睛,閃爍頑皮和狡黠的光芒。人中上那一層細細的絨毛因為天氣炎熱而點滿汗粒,微薄的嘴唇由於失血的緣故顯出淡淡的蒼白。還有下巴下面已經略微突出,是男孩子剛長不久的喉結。我心中一震,他……他真的長大了。
我定了定神,道:“要踢球可以,但得等腳傷徹底好了才行。這兩個月,不準進行任何體育活動,乖乖地給我學習。”
鴻筱如釋重負:“這兩個月我就想運動也不行呢。謝謝媽媽。我困了,想去睡會兒。”
我扶他到床邊躺下,把他的雙腳放平,給他蓋上一層薄薄的被單。說道:“你好好睡。想要喝水什麼的,就叫我一聲。不準自己下床亂走。”
“我知道了,老好媽媽!”
聽到他的話,我不禁問道:“我……你覺得我很老了麼?”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說道:“比起玲玲,是老了點;但是比起玲玲的媽媽,那就年輕到不知什麼地方去嘍。”
我笑道:“玲玲才多大點兒,拿我跟她比?你這傻小子。”
“所以嘛,你不要老是覺得自己老。我覺得你跟前幾年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