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很清楚,這孩子只說了一句話,那就是把所有的國家院團都撤掉,把所有說相聲的都踹到民間去,能賣票就能吃飯,不能就餓著,不出三年,相聲肯定重新大火。
侯三爺雖然也覺得何向東說的挺有道理的,但是他也沒敢把何向東的觀點往外說,因為就現在而言,他的這種理論實在太大膽,太驚世駭俗了,這觀點要是被別人知道,何向東得被人活活罵死。
所以侯三爺心裡也一直都有顧慮,他本來打算等這次巡演結束回北京之後,他就準備大力捧何向東了,帶他上電視做節目,給他更多的機會。
但是他也擔心何向東崛起太快,可能會受到一些外來的壓力,而且這孩子人雖然很成熟,但真的不能接受體制化的那一套,而不夠體制化,又不能被某些食古不化的老傢伙們所接受,甚至有可能被他們排斥。
所以侯三爺很糾結。(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章 挖坑不填
何向東的單口依然在繼續,上文書說到張廣聚出了四美堂之後就到后街的藥店,買了兩斤砒霜就回家了。
何向東不急不慌地說著後面的故事,說張廣泰是怎麼樣從哥哥的虎口之下逃脫的,又是怎麼樣在天津的酒店把錢花完的,後來沒轍想自殺,又是怎樣被李柏辰救下收為弟子傳藝的。
這一晚何向東說了很久,因為明天他們就要走了,再到這邊來可能要到明年了,現在又沒什麼人說長篇單口了,他要是不把坑填上,這就不合適了。
所以何向東說的是口乾舌燥但卻樂此不疲,一直說了兩個多小時,也得虧他年輕,否則非得累死在臺上不可。
他一直往下說,說到張廣泰認上海道哈大人為義父,追隨哈大人到上海當差,自己也收了一個義子叫張昱。再說到哈大人不想為朝廷籌措軍餉傷害百姓,就決定告病還鄉。
在路徑洪洞縣的時候,哈大人的姨太太裝病不肯走,於是哈大人讓張廣泰和哈嘻留下來照顧她,晚上姨太太勾引張廣泰,張廣泰怒殺之。
何向東道:“張廣泰哪裡能忍得了這個,哈大人一生清高自傲,家裡怎麼出了這等骯髒之人,這要是傳出去,哈大人還要不要做人了。”
“滄郎朗郎……張廣泰把短把刀抽出來了,執刀在手,說道‘姨奶奶,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我家大人對你可有山高地厚之恩,我又是他的義子乾兒,我留在這裡是照顧您的病情的,您怎可做出這等事情來。今天這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不過從今往後,您要本分做人,否則我認識春姨,我手上這刀可不認識春姨。”
“這春姨也是一個有脾氣的女子,她居然樂了‘你瞧,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血性男兒’。說著話,她就往前邁步前走,拿著胸脯盯著那刀‘你看我長得這麼漂亮,你真忍心下手?’”
“說著春姨又上前走了一步,按照她的設想,她自己往前一步,這張廣泰準得把刀撤走,他還沒膽子真的敢傷害自己,可是呀,張廣泰他有些時候反應慢。”
這話一出來,原本臺下還是挺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給破了,一群人都笑得不行了,這也太戲劇性了。
這就是單口相聲的魅力,讓你在緊張中發笑,在恐怖中輕鬆,人情百態,各種情緒全都靠著臺上那一張嘴來調動。
所以單口相聲很難說,最難的就是調動觀眾的情緒,讓觀眾的情緒和反應隨著演員的安排而變化,這是非常難做到的。
但是如果真的有相聲演員能做到如此,那他就很有可能比說對口相聲演員更能獲得成功。
這是有科學依據的,對口相聲不管你的主題是什麼,表演時間總是有限的,而且也是一個個小包袱的堆砌,觀眾對對口的評價就是好笑或者不好笑,很難有別的情緒。
當然也有不少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