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有些心煩氣躁,正想出口罵上鍾瞻一句,一個人影突兀的闖了進來。
這是一個年約五徐的老者,一進浩然殿之內也不向鍾安問上一聲好,在幾個長老詫異不滿的眼神之中,一把抱住了面色蒼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的鐘瞻。
鍾瞻在失去意識之前突感暖意,一抬頭正對上老者關切擔憂的雙眼。
“宿爺爺!”
這人正是自小照顧鍾瞻到大,也不知是何緣由留在鍾府,鍾瞻一直稱呼他為宿爺爺的宿衍機。
鍾瞻道了一聲‘宿爺爺’之後嘴角含笑,沒有哀愁的昏死了過去。
宿衍機見鍾瞻手腕之處鮮血流個不停,儲物戒光芒,手中出現淡香撲鼻的丹藥一枚,並把丹藥小心尋常的塞入鍾瞻的嘴中。
丹藥一入口,就化為了一道彩色流光進入鍾瞻體內。
宿衍機又幫鍾瞻處理了外傷之後,見鍾瞻呼吸終於不再斷斷續續而是平穩了些許才放鬆緊繃的神經,輕聲撥出一口濁氣。
“瞻兒,我們走吧。”
說完,自顧背起鍾瞻,不顧鍾安和長老的錯愕不滿就往著殿外行去。只留下悵然若失的鐘安呆立在正殿之上,和幾位氣惱的吹著雪白鬍須的長老在浩然正殿之內。
————傍晚十分,鍾瞻幽幽的從昏迷中醒來。一眼看見了關切望著自己的宿爺爺,鍾瞻暖心一笑。
“宿爺爺,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宿爺爺這時像是氣惱於鍾瞻的輕視性命,面色微微轉為鐵青之色,一言不發。
“宿爺爺,這次的確是瞻兒考慮不周,莽撞行事了。”
鍾瞻一連肅穆,鄭重而且承諾似的說道。
鍾瞻自然知道宿爺爺的心思,這個照顧了自己十六年之久的老人他的每一個心思他都能知曉。
宿爺爺眼含感動點點頭,輕輕的拍了拍鍾瞻小小的肩膀,像是告誡、似是提醒的說道:“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候了,如果你想去見上她一眼便去吧!我們今晚就要離開這北聖神都了,這個鍾家我們是不能再待了。”
鍾瞻鄭重點頭,也不顧自個兒寬衣解帶,就衣衫不整的向外跑去。
……
鍾家家大業大,家中子弟萬千,鍾家也是出了名的百廊迴轉曲徑千折,鍾瞻也記不得自己是繞過了多少個廊之盡頭才終於是走出了鍾家大門。
出得鍾家大院,鍾瞻就能看到北聖神都繁華的一角了,但鍾瞻此時心思並不在此,也從不在此。他的目的清晰而明確,腳步也一刻不停歇的往著北聖神都所在東方行去——那是古修三大世家宮家的所在。
這條路這些年他已經不知走了幾千尋,有時候他會想:恐怕自己在夢中走到這條道上想必也是不會迷路的。
說起宮家,要是以往談及宮家之人無不提及宮家是三大古修世家之一,是能和天下一流仙門並駕齊驅的古老世家,但目前這一說話卻是要改上一改了,因為宮家出了一個北聖神都第一美人——宮小婉。
宮小婉年齡和鍾瞻一般大小,還不到成年之齡。然她的名聲在兩年之前就在整個北聖神都甚至北央瀘州的傳的極遠,原因無他,那一張奪人心魄的傾城面龐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鍾瞻行色匆匆的趕到了宮家府邸前,那宮家作為三大古修世家之一亦是和鍾家一般無二的深宅大院。
鍾瞻並沒有直接去宮家,他心中明朗的很——即便自己去了宮家小廝也未必讓自己進去。
他在北聖神都的名聲實在是太差了,以至於一個鐘家二公子還不如一個宮家小廝來的有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