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小姑!”杜比蒂一嗓子讓白蕁回過神來了。
忘了還有這號人,唐星淵應該還在埃貝約基地的!
白蕁急忙聯絡唐星淵——
沒有回應,通訊器傳來的是長長的盲音,無人應答。
“不會是……”杜比蒂擔憂的看著白蕁緊鎖的眉毛,心裡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
聽說埃貝約基地的攻防系統已經全部癱瘓了,現在連尼赫邁都生死不明,很難說一個外交官是什麼處境。
“萬事自有定數……”白蕁低低道,但手裡卻在不斷回撥著唐星淵的聯絡號碼。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不靠譜的小姑是這個世界上唯二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了。
今夜註定無眠。
白蕁看著頭頂的天窗發呆,清晨的天還灰濛濛的未完全亮起來。埃貝約基地的訊號塔大約已經被破壞了,唐星淵即便想也聯絡不上外面的人,現在她大概只能自求多福了,因為沒有基地願意冒著巨大風險救援,災難面前誰都想獨善其身。
門鎖傳來窸窣的響聲,白蕁迅速翻身進入假寐狀態,免得被某些人發現她眼底可疑的黑眼圈,不過想來上將的黑眼圈應該不會比她淺,開會開到現在才回來,人類以後的處境可要難了。
腳步聲在床邊停下了,床榻那邊傳來輕微下陷,白蕁不用睜眼就知道那狗東西在仔細打量她,閉著眼睛一時心虛。
希比亞斯抬手撩了撩她的眼睫,裝睡裝的也不像,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亂轉,不知道又在合計什麼壞事。
白蕁蹙眉結束了尷尬的偽裝,理不直氣也壯的爬起來接受上將的審視:“你最近好像很忙。”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為什麼忙。”狗東西情緒似乎不太好,白蕁盯著他的表情暗自揣度究竟是和他吵一架還是暫且低頭。
好吧,為了全人類的主戰力,白蕁勉強選擇服軟,慢吞吞的蹭了蹭他的下巴:“這不是沒你睡不著嘛……”狗東西最好趕緊順著臺階下來,不然一會這臺階就無了!
上將向來吃軟不吃硬,沒再探究她是不是私自聯絡其他基地,手慢慢的扶上她的後脖頸,埋首在她的胸口,沒再說話。看來這傢伙是真的心情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被摩利兇了?腦補到上將被罵的狗血噴頭就讓人很想笑。白蕁安撫的捋著他的後背,自認很體貼的詢問:“做嗎?”
……
這死女人根本不知道他在為什麼心煩,希比亞斯在心裡嘆了口氣。
但是白送上門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他們有段時間沒親近了,最近作息都快完美錯開了,白蕁趴在他的頸窩裡喘息,這狗東西一天天不知疲倦,加了班還精力充沛……希比亞斯摸了摸她的後腦勺:“睡吧。”
白蕁眼皮沉沉合上,失去意識前好像看見希比亞斯一直在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上將首要煩心的不是什麼蚊子老鼠,而是在會議後的一個不為人知的會面。
“所以……確定了?”希比亞斯不動聲色的看著對面的黑衣人,暗色沉沉的斗篷領口露出一抹金色。
“正是用人的時候,早做打算。”黑衣人隨著聲音一起淹沒在樓梯最深處的轉角。
白蕁枕在他的臂彎裡安然無恙的酣睡,像一隻身處安全環境的小獸,放心的露著肚皮均勻的呼吸,即使摸摸她的皮毛也不會驚醒,希比亞斯不知道如果不在自己身邊的話,這女人還會不會如此放鬆警惕,地下之城能不能給予她足夠的安身空間。
偏偏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深淵。
很多事就要發生了。
溫存了這麼一回後,白蕁就又找不見他的人了,只能和杜比蒂發發牢騷。
“他不來找你你就找他嘛。”杜比蒂在那邊鍵盤敲得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