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
二黑子將院門帶上,朝小客一拱手又比劃了個“請”的姿勢,便領頭走進屋裡。
屋裡空空蕩蕩只有一張桌子,乾淨得很冷清。
兩人在桌子兩邊相對而坐,默然不語。
屋外,狂風大作,飛砂走石,怒風從敞開的屋門中直灌進來,吹得二人的頭髮亂飄,可是兩人都是巋然不動,穩如被撞樹兔撞的樹。
二黑子抬起頭向商小客望去,小客也抬眼回視過來,二人四目相交,一切盡在不言中。
商小客以低沉的語氣先開了口:“我們,還要這樣擺多久造型?”
二黑子也冷冷的說:“不知道!劇情需要!!”
商小客無奈,只得繃起面孔冷哼了一聲:“包子,我只要包子。”
風更大了,二人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只得在心裡默罵那管吹風機的神秘人物A。
二黑子將頭扭向背風的一面,冷然開口問道:“為什麼幫我?”
商小客也將頭一扭,答道:“我餓。”
顯然沒料想到這種答案,二黑子冒著“風險”向商小客看來。
商小客衝他尷尬一笑,拍拍自己渾身上下的口袋,說了實話:“我沒錢。”
二黑子默然思索了一會兒,吐出幾個字來:“你,這個人,很真誠。”然後站起身來,朝屋外走去。
哈哈,他給我拿包子吃嘍!商小客為自己的計劃得逞而得意洋洋,沒想到二黑子走到門前將屋門關上又走了回來原地坐下。
這突發的打擊讓小客驚訝不已,連肚子都發出“咕咕”的感慨聲。
二黑子看了小客一眼,露出一絲嘲笑。他將桌子挪開,桌子下面竟然是個灶臺。
灶臺上放著幾屜包子,二黑子將爐火點燃,屋裡好像一下子熱了起來。
“天漸冷了,把爐灶搬到屋裡就不會凍死。”
小客好奇道:“可是,燒柴火冒出的黑煙導到哪裡去了?”
二黑子苦笑了一下:“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這麼黑!”
商小客摸摸癟癟的肚肚不禁想:老天真是殘忍,偏要讓我在被燻黑和被餓死之間作個選擇,唉,選擇總是痛苦的,我還是棄權好了。
忽又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絕對,“萬事萬物總有點空子可鑽”一直是小客深信的真理。
對了!“二黑子兄弟,我發現你家的院子好美啊,我先出去參觀一下,等一會兒包子好了,麻煩你給我送出來吧。”說完,風也似的逃出門外。
出門後,聽見黑煙中傳出一聲“好。”
院子裡沒什麼特別的,只是空氣還很清新。
一會兒,二黑子拿著一屜包子走出來遞給我,“你的,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我看著他那張黑臉,感受著他另類的冷漠,突然一個念頭蹦了出來:他不會甘心只作個賣包子的。
包子的香氣飄上來完全誘惑了我,好吃啊,看來,我那些胡編的誇獎並不很誇張嘛。
二黑子轉身回屋,背後傳來商小客口含包子發出的模糊音:“你一個人住?”
“嗯”了一聲又走遠兩步。
“怎麼回事?”
二黑子猛然轉身盯著這個狼吞虎嚥吃相很差的傢伙,想看透他的心,可只是看到真誠,突然有種傾訴的慾望莫名的湧上心頭,於是緩緩的說:
“七歲那年,天降五雷,將我全家除我之外的人都,霹死了……(停頓)……之後我流浪乞討吃盡了苦頭,所幸被一位賣包子的老伯收留認作義子。沒想到到了我十四歲那年一個下雨天,義父竟然也被雷霹死了!”
商小客吃驚得傻張著大嘴看著這個“怪命胎”,無話可說,連包子都忘了吃。
二黑子踏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