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
流言越傳越熱鬧,只半天的時間就連深宮中的太后娘娘也被驚動了。
寧王府,上官雲傾把玩著剛送過來的太后懿旨,冷眼看著諂笑站在他面前的傳旨太監,臉上卻是如沐春風的笑,和和氣氣的說道:“勞煩廖公公特意跑來一趟,辛苦了。”
廖公公的腰彎得更低了,連連說道:“王爺折煞奴才了,能為太后娘娘和王爺跑腿,不知是奴才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廖公公客氣了,你可是皇祖母身邊的老人了,深得皇祖母的歡心,誰不知道你在皇祖母耳邊的一句話,那分量都要超過本王了。”
冷汗,一下子就佈滿了額頭。廖公公畢竟也是在深宮中滾打多年的人精,一聽上官雲傾的這句話,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以至於腰一直往下彎,彎得都快要貼上腿了。
“奴才惶恐,奴才萬不敢當,王爺若有任何需要,請儘管吩咐,奴才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上官雲傾笑得很和善很親切,手指輕輕的從懿旨上劃過,說道:“廖公公太謙虛了,本王哪裡敢讓你去為本王上刀山下火海?你可是皇祖母面前的大紅人,本王還希望以後廖公公能夠在皇祖母面前替本王多多美言幾句。”
“王……王爺……說……說笑了。”
“你覺得本王這是在跟你開玩笑?”
“呃……不不,王爺金口玉言,豈會與奴才開玩笑?是奴才不知好歹,這……”
上官雲傾忽的站了起來,嚇得他一顆心猛的跳起幾乎直接從口中跳出,雙腿一軟,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冷汗如泉湧動,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今天的這個差事,咋的就這麼膽戰心驚哪?
太后娘娘不過就是……不過就是想要請王妃進宮陪她老人家說說話,解個悶,王爺怎麼就突然就生氣了呢?
至於那些有關王妃的流言……不不,他只是個奴才,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廖公公一路從後宮出來到了王府,這麼遠的路走過來,真是辛苦了。”上官雲傾走到了他面前,笑眯眯的以手中懿旨輕拍著他的頭,然後又朝站在旁邊的那名黑衣隨從說道,“小夜你傻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帶廖公公下去休息?”
他刻意加重了“休息”這兩個字,廖公公聽得手腳冰冷,小夜則面無表情的走出來,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向他看過去的眼神裡,連一絲的憐憫都吝嗇出現。
“你說什麼?寧王竟將廖蔡慶困在寧王府,不讓他回宮覆命!”永福宮內,太后娘娘聽著與廖公公一同出宮去傳旨的另一個小太監的回話,滿臉愕然震驚之色,然後“砰”的一聲差點將桌子給拍碎,怒吼道,“胡鬧!他現在竟連哀家的懿旨這般的不放在眼裡,眼裡可還有哀家這個皇祖母?”
永福宮中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皆是戰戰兢兢,不敢做出任何有可能惹太后娘娘不快的動作。
太后娘娘的臉色很難看,這是顯而易見的,但她只是氣憤了一瞬,就讓自己冷靜了下來,而冷靜下來卻不能表示她已經不生氣了。
事實上,她依然沉著臉,眼中冷光閃爍,恨恨的說道:“都是那慕容臻的緣故,自遇上她之後,傾兒就變得越發離經叛道,不聽哀家的話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傾兒竟然還想要護著她!”
她輕輕轉動著手中的沉香佛珠,臉色冷凝,眼神交織著各種冷冽涼漠怨憤以及……殺氣,思索良久忽又說道:“傳哀家旨意,宣寧王進宮覲見!”
……
寧王府內,慕容臻還不知道太后娘娘下了懿旨讓她進宮,卻被上官雲傾擋下這件事,現在她正聽著納蘭從外面打聽來的訊息,緩緩皺起了秀眉。
“小真真,你打算怎麼辦?”納蘭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