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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戴笠智力的人,只會是一種人——死人。

1932年,復興社特務處成立之初,戴笠與當時正在第一軍擔任少校情報參謀,並同為六期學員的嚴鳳堂進行了一次極為簡短的對話之後,嚴鳳堂的人生就發生了根本改變。本是軍中的爽直廝殺漢,卻被一紙調令延攬進了軍統當起了特務。

戰場上的明刀明槍較量,拼得是勇氣和實力;秘密世界裡的較量,拼得卻是智力和謀略。一個是看得見的戰場,敵人都在明處,戰爭殺人有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雖殘酷卻實在;一個卻是沒有硝煙的戰場,無法衝鋒陷陣,但依然處處有漩渦暗礁,時時險象環生,同樣是你死我活,表面上看似虛無縹緲,實質裡卻處處透露出殘酷。

殘酷的背後,是人性的慾望作怪,還是……

有些走神了,嚴鳳堂非常及時地制止了自己思緒的神遊。

“關於洩密案,你那裡進展如何?”依舊沒有抬頭的戴笠,冷不丁地問向表情略顯木訥的嚴鳳堂。

“鈞座明鑑,人犯昨日剛醒,審訊現正在進行之中。”嚴鳳堂實話實說,他知道戴笠最忌恨刻意誇大和刻意輕描淡寫的回答。

“嗯?”帶著濃濃鼻音中帶有很深地質疑的意味,戴笠正表示著他的不滿,“你是不是太仁慈了點?必要時,上一點手段,也沒什麼的嘛!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有何不可?”

第二章 撲朔迷離(5)

戴笠口中的非常手段,嚴鳳堂當然知道所指何手段,但他卻本能地抗拒那種方式。因為他知道,刑訊逼供從來都費力不討好。

拿去對付*地下黨員時,偶爾遇上那麼幾個軟骨頭,效果確實彰著,但多數時候,用處並不大,靠信仰與理想武裝頭腦的*地下黨員,多數都是硬骨頭。拿去對付日本奸細,效果是有,卻是不佳。遇到狡詐之輩,一通胡亂攀咬,戰果是擴大了,時間卻浪費了,常常逮了小魚,漏了大魚。

總而言之,刑訊逼供的作用並不大!

說到洩密案,衛戍司令部電訊室的人,倒是全奉戴笠之命給拘了來,真正說得上嫌疑的人就那麼一個,是不是殺人真兇加漢奸特務,暫且還不能下定論。

不過,一番審訊下來,之前對那人的嫌疑不是越發加重了,而是越發輕了。

這事設若弄得不好,沒準枉死城裡,就又多了一個冤死鬼了。

迄今為止,案情沒有任何進展前,守著一個一問三不知的嫌疑人,在還沒弄清楚嫌疑人與洩密案有多大的牽連之前,就盲目地上刑。且不說嫌疑人是不是真與洩密案有牽連,就說重傷未愈的人,能經得起幾下折騰。別到時候嫌疑人給拷打死了,線索也跟著斷了。斷了的線索,要想再接起來,可就難了!

不過,戴笠都發下話來了,就只能貫徹其精神,體會其苦心了,一如戴笠時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秉承領袖意志,體念領袖苦心。

這就是神髓所在了!

“拿去,把汗擦擦,動不動就頭冒虛汗,成何體統?鎮靜些!”

戴笠的話音剛落,嚴鳳堂就下意識地接過了戴笠手裡遞過來的手帕,應景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汗水一擦,額頭上倒是舒服了,心頭卻不舒坦了。

真正讓人鬧心的事,還是出在趙大剛身上。

“抓人的時候,你派誰去的?為何要在衛戍司令部裡開槍?”戴笠語聲中的責備之意,表露無疑,這是發怒的前奏。

“屬下有失察之過,”戴笠要問的是什麼,嚴鳳堂當然知道,開口就先打自己一板,後面的話才好說,“責任在我,是我讓趙大剛負責此事。”

“嗯?胡鬧!”戴笠眼皮微微一挑,眉毛隨即擰成了川字,“十處打鑼九處有他,誰給他的膽子,敢在衛戍司令部裡開槍,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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