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一下洞窟裡面,這麼一來謎底就全部揭曉了。”
“好啊,請看吧。”陽一郎爽快地答應了,黑澤反而覺得很掃興。
14
先說結論——洞窟裡空無一人。
陽一郎與周造熟練地將石塊和樹枝拿掉,移開了那塊球形的大岩石,站在洞窟入口前方的兩人對黑澤說:“請進去確認吧。”
一股混雜汗水與泥土氣味的腥臭撲鼻而來,但映入眼簾的洞窟內部卻比想象中乾淨。黑澤彎下腰,提心吊膽地踏進洞窟。
洞窟內部出乎意料地寬闊,成人即使站直身子也不會撞到上方巖壁,寬度並不狹窄,深度將近十多公尺,而且可能由於風吹不進來,洞內很溫暖。
“你一看就知道沒半個人在了。”陽一郎叫住正打算朝深處走去的黑澤。
此刻是上午時分,明亮的陽光射進洞窟內,連盡頭的地面都照得一清二楚,當然,沒看到被綁著或倒地不起的山田。
“的確。”黑澤只能同意,“的確沒人在。”
“別再走進去比較好哦。”周造提出忠告。
“因為不想被我發現秘密出口?”
“那倒是無所謂。你看,那邊角落堆了一些石塊對吧,搬開石塊後面有個洞,用爬的就鑽得出去,那就是秘密出口了。”沒想到周造這麼輕易便招認了。黑澤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那處小石子堆得像座小山,不知情的人恐怕不會想到要搬開那堆石子。周造繼續說:“那個秘密出口在我們出生前就有了,大概是從前某個入窟者死命挖出來的洞吧。”
“為什麼要我別走去深處?”
“現在的儀式不一樣了,但從前可是真的拿活人來獻計的。”陽一郎的聲音冷冷地迴響在洞窟內。
黑澤點點頭,他知道他們想說什麼。
當年被抓來活人獻祭的犧牲者的遺蹟還留在洞窟深處。活著被關進洞窟的獻祭者在穴壁上以指甲抓出的痕跡、以血寫下的怨恨,甚至是存留了肉眼看不見的深刻怨念與憎恨的沉重空氣,這些一定都還存在洞窟的最深處吧,人們各種陰鬱的念頭或許早已滲入壁面浮現的溼氣裡或崩塌岩石的碎片之中。
黑澤想起剛才自己附耳在孔隙上聽見的呻吟,那是自己多心嗎?還是洞窟裡積蓄多年暗黑怨恨的波動?
一陣莫名的寒氣竄過全身,黑澤轉身走出了洞窟。
“你們兩個啊,為什麼……”來到外頭刺眼的陽光下,黑澤眯細了眼互動望著陽一郎與周造,“為什麼要裝出感情很差的樣子?”
三十多年前的時間,這兩個人扮演著敵對的角色,既不看對方,也不和對方說話,一演演了三十多年。
“不是裝的。”陽一郎只是微微垂下眼,旋即抬起頭說道。
“沒錯。我們部落這麼小,要是裝出來的,馬上就被揭穿了。”周造說道,眼神卻難掩一絲寂寞。
“不過,村人說你們三十年來沒交談過半句話,現在卻很平常地對話著,不是嗎?”
“我也很好奇,”一瞬間,陽一郎的眼睛彷彿成了樹洞,整個人宛如根著地面的植物,“這關你什麼事?”
“不關我的事。”黑澤也很坦白,“只不過……”
“只不過?”
“正因為不關我的事,告訴我也無妨。你不覺得嗎?”
陽一郎的唇角緩緩揚起,彷彿上頭緊緊的絲線輕輕地鬆開。黑澤好一會兒才察覺,他是在笑嗎?
“黑澤先生,假設你剛才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好了,我試圖利用入窟獻祭的習俗不定期賺取收入,當然,那都是村子的經費,我們村子既沒有名產,農作也日漸衰微,確實很需要錢。不,正確來說應該是‘我們部落’吧,我不能讓我的祖先一路守護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