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不及了。適才廣寒已經答應這門親事,你也親耳聽見了,那麼明天應當就可以定親——你以為這一朝一夕之間可以做什麼?縱然你把此間名宿盡皆去暗殺了,你在江湖上的地位亦不會有多大改變,名頭再響,亦不過是“殺手凌厲”而已。…
你……你就那麼看重邵家的名聲地位麼……
對。拓跋孤道。否則我之前何必糾纏邵霓裳。我勸你。他最後看了凌厲一眼。死了這條心。
但我是希望廣寒能幸福……
然而,這句話說得虛弱而卑微,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到無力,拓跋孤更不會有半分理睬,徑自已走。
將近三月的天氣,竟然霧濛濛的。凌厲只覺得這天氣灰得實在恰到好處,省了他把自己心思在描述一遍的麻煩。他只消往這風景前一站,就沉鬱到了極點。
邵宣也如何喜歡邱廣寒,他自然知道。於是這件事無論如何也看不見半點轉機。
然而,開口拒絕的卻偏偏是邵宣也。
自然,聽說邱廣寒答應了他驚奇得很,可是這訊息一點兒也不能給他帶來半點輕鬆與高興——他是愈來愈摸不透邱廣寒的心思,所以乾脆,徑直來問她。
你不答應麼?邱廣寒對於他的反對也驚奇了。
你甘心做你哥哥的一顆棋子?邵宣也問道。
你就沒想過我是自己真心要與你成親?
我想過。邵宣也低下頭去,聲音變得弱了些。可是那不可能——我知道,我沒有那麼好的福氣。
你怎麼這麼想呢?邱廣寒溫柔地伸手,去摸他的髮鬢。我一直把你當作很親近的、很可信的人,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
邵宣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她的眼睛裡充滿笑意。可他陡然覺得可怕,嚥了口唾沫,轉開臉去。
你真的就這麼高興?他苦澀地道。告訴我實話,究竟你心裡在想些什麼?
說高興——也談不上。邱廣寒目光瞥著地面。反正成親不成親,我心裡也不知道有什麼關係,你待我好,我也挺喜歡你,這就行了。
這就行了?邵宣也道。婚姻是人生大事,你怎能如此草率!
那你不要娶我,就不娶罷!邱廣寒生氣了道。你跟我哥哥說去,咱們這兩門婚事都辦不成,我瞧你們這盟也結不成了。
不是那個關係——你不要扯結盟的事兒。邵宣也道。並非兩廂情願的事情,我不會逼你做的。你……還要我說什麼?要讓我證實我對你的心,我隨時都可以——我只怕你會後悔,像你這樣的姑娘,本來不該是如此輕易作決定的人;你可知真正的“喜歡”是什麼樣麼?不是這樣的,不是你對我這樣的,你明白麼!
我明白。邱廣寒道。可是不是人人都一定要找最喜歡的人成親,這做不到的。
你至少應該去做啊。邵宣也道。就算別人不行,你卻該是……
別囉嗦了。邱廣寒輕聲打斷他。最後清楚問你一句,你提親是不提親?
邵宣也語塞,再也說不出話來。
自己一直的拒絕態度,難道不是自己……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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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提親。
這是時珍作的決定。聽說這個訊息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了下來。天上掉下來的糖餅,這個如花似玉遍地難尋的美人兒邱廣寒是拓跋孤的妹妹,這不是一舉兩得是什麼?這門親事叫她想到了,哪裡還能放過去。
東西立刻就備好了。凌厲從窗格中看見這一箱箱沉甸甸不知何物向邱廣寒那裡搬去,心中知道不祥——不過他這顆心早就沉到了肚子裡,不知道還浮不浮得起來了。
假如他們成親了,真的還能容忍我在此糾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