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宣也,你又說什麼傻話?時珍道。現在霓裳人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其他事情,昨晚上都說好了的。
我已經不想和你爭了。邵宣也冷冷地道。要我答應這件事,除非我死。
你……
你們是不用爭了。邵霓裳輕聲地道。我是不能嫁人的。我已非處子,如果拓跋教主還要娶我,那麼受到天下人的恥笑,也請不要怪我。
她說著,抬起頭來,蔑然而又冷傲地注視著拓跋孤。
你說什麼!反是時珍震驚之下,兩手一抬死死按住邵霓裳肩膀。你幾時……
她看看旁邊的高鈺。……難道你竟與這種人……
你在乎的是我的名節,而不是我的幸福。邵霓裳毫不為所動地道。而我與你恰青反。我只要我的幸福。
你……你叫你孃親如何收場!時珍慌不擇舉,抬手一掌廓了過去。邵霓裳硬生生受了,站著一動沒動,高鈺卻忍不住站了起來。看起來他之前是被毆打過,幾乎站不穩當,搖搖晃晃要去扶邵霓裳,被時珍瞥見,一把先扯了開去。
邵夫人先不必激動。拓跋孤道。這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時珍不甚相信地轉過頭來。教主的意思是……
拓跋孤打量了邵霓裳幾眼,笑笑道,我不在意這種事,反正這本來也不是男歡女愛之姻緣,只不過是一撤。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那……那教主……
邵姑娘也盡不必擔心。拓跋孤又道。我未見得對你有多大興趣,你是不是清白身,與我不大相干。
你……邵霓裳也禁不住晃了晃,扶了身後矮几。你……就算這樣也……不肯放過我?
對。拓跋孤淡淡一笑。
邵霓裳咬緊了嘴唇,退了一步,卻也無路可退,一雙已經無力、無神已極的眼睛一闔,人趔趄摔了下去。
這一回高鈺再顧不得別的,撲上來接她,這拙劣的動作卻令他自己也摔了個結實,兩個一起跌倒在地,正如昨晚被人圍攻的狼狽。冷冰冰的周圍,自然只有邵宣也會過去扶人。
令愛倒很令人佩服,只可惜她生在你們邵家。拓跋孤的表情裡盡是無動於衷。這一回,夫人可要看住了,不要再跑丟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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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邵霓裳已然失了節,那麼,仍然有人肯娶她簡直就是萬幸了——自然,這個“人”裡不包括像高鈺這樣不可算在內的名字——這是時珍的想法。
所以,比起之前多少有點負罪與猶豫,這一回時珍倒是堅決起來了。
邵宣也全沒了心思去招呼大會,只露了幾面,剩下的全讓邵凜去陪,他自己自然是陪著邵霓裳。高鈺也是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好在無大礙,貼了幾塊膏藥了事。
是我不好。邵宣也只是道。昨晚上恐怕是被人跟蹤了,竟沒注意,連累你們被捉。
邵……邵大俠哪裡話。高鈺訥訥地道。多謝你……謝你這麼幫我們……
幫你們……邵宣也嘆了口氣。我若真的早點幫你們就好了。不過現在霓裳已是你的人了,我總會讓你們以後好好在一起的。
那個……其實……高鈺訕訕地道。霓裳……霓裳是騙人的。
是麼。邵宣也倒也並不十分意外。她啊,她反正從來就什麼都不在乎。不過,現在是什麼樣也不重要了,反正那個拓跋孤竟也不在乎。…
他抬起頭來。你呢?你怎麼想?你怎麼打算?
我自然想跟霓裳在一起,只是……高鈺停頓了一下。我看她那麼痛苦,就算她真的嫁了那個人,我也不會怪她的。
這算什麼話——我是不是應該給你兩個耳光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