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努力抵抗艱難的氣候。我有多久沒回大漠了?蘇折羽想。一年?——兩年。對,隨著拓跋孤離開大漠,已經兩年。而這大漠深處呢?離開這大漠深處,又是多久了?更久吧?她細數——十年,十一年。十一年了麼!她在心裡驚呼。對,我二十歲了,九歲時離開的家,我還找得到麼?
她想了許久,似乎始終在搖擺應該選擇即刻回去向拓跋孤覆命,還是該遵從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偷偷地回一趟家。她從來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多到奢侈。
她停住,突然一調馬頭。瞬間萬變的大漠,當年她走出來的那條道路早不知被埋在多少層黃沙之下,可是她心裡卻突然發現自己竟那麼執著——想知道當年究竟是因為什麼,她才不得不走,也想知道多年以後為什麼她的妹妹蘇扶風,也會漂泊在中原?
也許,蘇扶風知道一切的答案,只是,她沒有問她,她也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拓跋孤料得到她的這種舉動;他默許了,所以,寬限她在臘月初一。他知道以蘇折羽的自律,甚至仍然可能加緊腳程,以提早幾天趕回。然而,十二月終於來臨,蘇折羽竟杳無音信。
她難道出事了?邱廣寒有這種猜想,卻不敢說出來。
拓跋孤自然決不可能當真去大漠找她,蘇折羽顯然也不應該誤解他的原話。不過拓跋孤還是意料之中的變得易怒。他想如果當初在“如果你十二月初一還不回來”後面添上的那句也是“我就殺了你”,效果會不會好一點?
不過,便在此日,凌厲與許山的訊息卻傳來了。
…
這兩人途中一路思索對策——凌厲固然有自信獨個闖入明月山莊將人救出來。不過他很明白許山是絕不會容許他一個人奪去功勞的,是以默然未語。兩人在途中倒也遇見不少已經接帖前往明月山莊之人。許山心中一動,道,不若我們搶他一帖,混入明月山莊應當容易多了。
問題是人卻不對。凌厲道。
許山呵呵一笑道。邵宣也認得你。卻未必認得我。
你想一個人去?凌厲故意嘿嘿冷笑。沒那麼容易。至少你背個箭筒,就不像這邊哪個門派的人。
那你說怎麼辦!許山略有忿怒。
我看——不必自己拿帖,挾住一家,跟了進去還倒好些。
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
哪個不是冒險呢。凌厲道。咱們只要過了頭一天。後面就不必靠他們。
許山略一思忖。也好。那麼依你看——哪一家比較合適?
凌厲朝四周看。這個地方算是個交通要道,我們便在此地等著看有哪門哪派經過,趁人少時,挑軟柿子捏。他停頓了一下,道。到時候,我動手,你以弓箭掩護我?…
行。許山答應下來。
又在商量什麼壞主意呢?冷不防一個略嫌尖怪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凌厲大吃了一驚方回頭去看,一個人已經坐在了他的長凳一側,那手臂竟也屈上來,就此搭住了他肩膀。兩人皆駭,暗道此人是何時在此的,竟毫無所覺。凌厲一怔之下,認出了他來。失聲道,卓燕!
不對不對。那人手指輕輕擺了擺,慢悠悠道,鄙人姓顏,興漢幫顏知我是也。
哼。顏知我還是卓燕,難道不是一樣?
顏知我輕輕一笑,湊上來低聲道,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
凌厲和許山對視一眼,斜目瞥了瞥“顏知我”:怎麼幫?
忽然眼前一亮。只見顏知我食中二指之間,赫然夾著一張請帖。
………
不兩日,一行三人的“興漢幫”便已到了洛陽。凌厲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