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孤接他話道。朱雀亦不該是這麼粗心不防之人吧?
這般說亦有道理。瞿安接言。先前他便故意叫我以為他只有“二條性命”——眼下也許——亦是故意叫我們以為那便是他所有內功心法的秘密所在。
也許他不止“三條性命”?拓跋孤又笑笑道。依你們所說,若他能修煉出三個容器,為何又不修煉第四、第五個?
凌厲與瞿安對視了一眼。教主的意思——是說他應不會僅止於此了?
』是猜測。拓跋孤回身道。不過無論他有幾條性命,我只消不輸給他便是。也便多謝你們告知我他心法之秘。
沉默了一會兒,瞿安忽又開口道,對了,我方才聽人說——卓燕人在你這裡,怎麼沒見他?他怎麼樣了?
拓跋孤有意道,他傷得那般重,任誰也沒辦法,我又不是……
還未及說完,只聽營帳背後傳來一個聲音道:幾時青龍教主也這麼喜歡尋人開心了?
拓跋孤微微皺眉。來得倒是時候。原來卓燕方走到了此地,還未及露面,恰恰聽見拓跋孤與瞿安之語。
還好我來得及時。卓燕頗是一瘸一拐地走近來,顯然已又滿頭大汗。瞿安眉頭一舒,道,你沒事便好。
這話該由我說。卓燕忙也覓地坐下休息。你們——方才說到哪裡,繼續。他說著,仰頭喝水。
∧安卻只是旁若無人,向卓燕道。青龍教與明月山莊的人呢,可有為難你?
為難我?卓燕抹一抹嘴。你聽方才青龍教主尋你開心的口氣——便知他多半是不打算為難我了。
他說著,大笑起來,直似拓跋孤並不在一般。
≮人只是面面相覷。因為奇怪的是,拓跋孤真的也未曾露出不豫之色。
他只是垂目似在想什麼事,末了,抬目道,顧世忠,你跟我來一下。
顧世忠應聲,便跟他去了旁處。瞿安仍想問些什麼,卻發現卓燕的臉色因為拓跋孤的這個舉動,微微變化了下。
他已經勉強站起身來。瞿安欲待攔他,卻見他搖搖頭。那般肅然的面色。讓瞿安一時覺得有點陌生。
顧老爺子。拓跋孤開口。這一次出來這麼久,家裡的事可安排好了麼?
顧世忠略感奇怪,只道,這次是為笑塵報仇而來,家裡豈會反對。
你於今後有何打算?拓跋孤道。笑塵既走。他是你獨子,右先鋒之職——可有考慮過如何承傳?
顧世忠頓感惶恐,忙道,教主是否已有打算?
拓跋孤搖頭。你不必緊張。青龍右先鋒,從來都是以你們顧家為第一人選,非到必要,決計不會移予旁人。你心裡想必已有主意。但說無妨。
屬下……倒是有,只是……顧世忠略顯尷尬。我如今這個年紀,便算再得一子,恐也沒這麼快便能卸此重任,卻不知我還能否撐二十年。
我記得笑塵還有個妹妹,是麼?
是。不過小姑娘今年也才十四歲。我也想這些年看看是否能招贅一名文武雙全之人為婿,只是若要合顧家之意,又合教主之意能擔此先鋒之任的,未見好找;若真是如此人才,也未必肯入我們顧家。所以此念亦只是憑空想象。…
拓跋孤點點頭。總之。你有計劃便好。我不過隨便問問。
是。顧世忠恭謹道。有勞教主掛心。
還有一件事。拓跋孤道。笑塵之死,慕容荇與卓燕兩個人都有份——我原不該管這事,不過——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不要動卓燕,如何?
顧世忠面色微變。教主的意思是……
殺慕容荇報仇,我必不攔你。
顧世忠憋了一會兒,方開口道,恕屬下直言,我起初便不明白教主為何突然會對卓燕態度有此轉變,他是敵非友,但此刻教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