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在何處,也只能借這詞……
原來……原來……
凌厲拿畫的手垂下去,再垂下去那顆心,他不知道,是不是也垂下去了。他縱然再是不曾識得此詞,總也能看出來,詞中深意,原來並不在那個“恨”字。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單單將那一句贈給自己,是為了逃過卓燕的眼睛還是為了隱藏自己的心思?可除此之外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他現在明白,是那第一句:“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她讓人將手帕送到了臨安這足夠“長江之尾”的地方,那麼她是否暗含的意思,是告訴我她所在的朱雀山莊,就在“長江頭”上呢?
他一時之間,只是說不出話來。這種瞬間就明白了一切的感覺,本應興奮,卻竟如此地叫他絕望。我真的錯怪你了麼?那一切戲碼,原來並不是為了欺騙我,而是為了欺騙卓燕?這一首詞早已明明白白地說出了一切,我竟又一次如此愚笨!
是啊,卓燕並非臨安人,他恐怕亦不會讀過這首詞,是以他多半不會發現。而我只消稍稍有一點點心,去打探一下詞的來歷,一切都早有了答案。我們辛辛苦苦、憤憤然四處尋找朱雀山莊的所在,卻原來,廣寒,你早用自己作為代價,給了我們答案。
此時此刻,廣寒,我還要恨你麼?我怎麼去恨你?我唯一可以做的,難道不是立刻飛去朱雀山莊,將你救出魔掌麼?
他霍地轉身,身後,是蘇扶風的臉。
這張臉讓他心思突然一沉,一切都到了谷底。倘若他們還在昨天,那麼,這發現簡直是世上最美的事情。可是,今天的凌厲,已經準備一生一世與蘇扶風在一起了。救邱廣寒這件事情,還應該由他來做麼?或者說,在那之後,他要怎樣面對她和她呢?…
蘇扶風並不傻,她自然已隱約看出了些什麼來。她只是笑了笑。
扶風。凌厲已經開口說話。我們回青龍谷一趟。
蘇扶風點點頭。她沒有問我們為什麼不去那條小溪了。那個縈繞了她太久、令她想念了太久的地方,幾乎都近在咫尺卻說不去,就這樣不去了。
我……會想辦法跟你解釋清楚的。凌厲又道。只是……只是現在暫時還說不清。
我明白。蘇扶風嫣然道。我說過,只要與你在一起,做什麼都好。更何況,出來這麼久,我也有點想我姐姐了。
凌厲勉強笑笑。他知道蘇扶風早已感覺出了他的這種內疚她說她想蘇折羽那隻不過是在寬慰他。
她對蘇折羽的記憶早已丟失,除了這個硬生生接受的姐妹之謂,又有什麼可想念的呢?
可是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迴轉身去。那一隻手留在身後,讓她還能牽住。他更知道的一件事是隻需要一瞬間,自己的心已不在她身上了。(未完待續……)
二五七
然而,他並不知曉,在他離開的這一個月之中,青龍教也發生了些事情一些,讓他不願相信的事情。
懷有身孕的蘇折羽,雖然仍是一股好強的性子不願表露,但她的身體卻著實仍是弱而虛。與前次一樣,她反應頗是強烈,為保無虞,不得已告訴了關秀自己曾流過孩子關秀訝異之餘,十萬分地小心起來。
本就底子不太好的女人,若還流過孩子,那總得要密密實實地保護才行。
≡那喜筵之後,縱然朱雀山莊所在仍不明朗,眾人似乎已都有所預感與朱雀之役將至。許山暫代了左先鋒之職,與顧笑塵各帶自己的人,勤加操練起來。某一日顧笑塵突有所悟,便去面見了拓跋孤,道,如今我們皆是弓箭手與弓箭手一堆操練,短打的一隊操練,使長兵器的草料其實互相之間,不好掩護。不若打散了組成隊,每隊皆配有適宜近攻、遠打之人,這樣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對手,都可對付。
恰恰霍新在側,亦覺有理,笑道,顧先鋒倒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