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點?凌厲似乎已拿捏不住那一本正經的口氣了。
邱廣寒看著凌厲那個表情,倒忍不住先笑了。她抬起手來,溫柔地在他下巴撫了撫。
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她愛憐地道。都不像你了,鬍子都整麼長。我去燒點水,你好好洗個澡,好麼?
不要。凌厲一把抓過她手。你告訴我,究竟怎麼一回事。
你啊,你這麼一個又髒又醜的樣子,我才不跟你講呢。邱廣寒輕聲慢語。怎麼,你準備永遠都這樣下去啦?還是等著有誰幫你來洗不成?
凌厲一時窘迫之下,言語反而直了,只道,你……你這算什麼,算與我調情麼?只有那一隻手捏著她,始終忘記了放開。
這片刻的四目相對是如此自然卻又叫人臉紅,如此溫柔卻又令人心旌搖動。他喉嚨裡還沒來得及發出下一個打破氣氛的音節,冷不防邱廣寒卻先侵了上來,冰冷的唇在他唇線上狠狠印下她的痕跡。
他甜蜜得無力鬆開她的手,心裡的惶恐卻令他渾身發顫,只感覺到她纖細的雙臂圈住了自己的脖子。他慌忙定神,退讓——在被抱緊之前退讓。
她遷就了他的退讓,微微濡溼的雙唇,離開寸許的距離,沉默得好像它們是眼睛。
嚇我一跳。凌厲吐字的唇有種故作的輕快。
邱廣寒的唇角也輕輕揚了揚。她鬆開他來。
我去燒水。她扶邊站起。
他想再叫住她,卻不知為何沒了力氣——沒了勇氣,只剩心裡一片混沌。
卻是邱廣寒又先跑了回來。對了,我都忘記了。蘇姑娘有封信,要我一定交給你,你看看?她邊說便翻著枕邊。
蘇姑娘?凌厲心中一震。哪個蘇姑娘?…
是蘇扶風姑娘。邱廣寒站住了,將找到的信遞給他。
蘇扶風?她又去找你麻煩了?凌厲頓時緊張,伸手奪信,卻不忘瞪著邱廣寒。
放心啦——她這一回,沒有惡意的,看起來只是很急著要跟你說這件事。邱廣寒說著低頭。你先看她說了什麼,說不定很重要。我去生火了——詳細的一會兒再說。
廣寒——凌厲下意識叫住她。
嗯?邱廣寒回過頭來。
你……真的不再生我的氣了?他咬咬牙再次問出口來,這句從兩人吵架的第一日,就不斷亙在心裡的問題。
邱廣寒看著地面。還怎麼生氣呀。她嘟噥道。我若還生你的氣,那我也太不講理了吧……!
凌厲低頭擺了擺手裡的信,道,那就好。
他從不知多久前起,就始終在等她說這句話。他不能肯定自己起初願意不要性命救她,是否也是抱了這種得到她原諒甚至感激的僥倖之意。只是,他很清楚地知道,無論她是什麼態度,自己都還是會這麼做的——即便是現在,她其實已是“邵夫人”了。
真好啊。他喟然地,暗暗的在心裡嘆了一聲。你終究不再怪我,只可惜——我已將你永遠地錯過了。
他默然了半晌,才慢慢揭開手上那漆封的信口,取出信箋來,展開。
果真是蘇扶風的筆跡。
是了,在洛陽城門邊上,那個熟悉的一掠而過的影子,不是蘇扶風,又是誰。
爐子生起,新煙略略嗆人。邱廣寒將水放上灶臺,覓地坐下,倚住牆。
【之四純陰之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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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
往前回溯,邵宣也到安慶青龍教來迎親是七月廿號上下——他來得很早,目的不外乎是想找機會與邱廣寒當面說說發生的事,但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