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兩相對峙之下竟是誰也沒有動。邱廣寒也焦急地望著蘇折羽,只見她看著拓跋孤的一雙眼睛裡滿是幽幽晃動的淚水,不覺心下一酸,忍不住道,這樣算什麼?夏莊主,你把人放過來,我和哥哥答應你的條件就是了!
閉嘴!拓跋孤喝道。誰準你說話?
難道你真想看著蘇姑娘死麼?邱廣寒頂嘴道。既然……既然我也是孃的女兒,我當然也有權利決定是不是要人磕頭認錯——事已至此,我就算放棄,那又怎樣?
你放棄,但是我沒有!
但是夏莊主剛剛已經認了錯了,你還想怎麼樣呢,哥哥,想弄得不可收拾麼?你要找的外公,也不可能跪下來了,你還要怎麼鬧下去呢,你殺了他們又能如何?蘇姑娘對你這麼忠心,你若失去了她,往後一個人,誰照顧你,我可不會!
∧錚見兩人爭執起來,暗暗招呼了人,低聲令先將夏廷送回房去。輪椅方動,邱廣寒眼見拓跋孤右手一伸便要去抓,慌忙一把拽住。不要這樣……她哀求道。
拓跋孤將她一甩,竟是沒甩脫,邱廣寒反而擋到了他身前。你讓不讓開?拓跋孤恨恨道。我剛才怎麼跟你說的?
邱廣寒只是搖頭。此時那個夏廷也仍是大喊大叫不已,但終究腿腳不便,叫人推進了裡頭去。邱廣寒鬆了口氣,將拓跋孤的袖子鬆了下來,反被他一把推到了一旁。夏錚也正鬆了口氣,回過頭來眼見拓跋孤便要往裡走,連忙將入口擋住了道,你等一下!
還想送死?拓跋孤冷眼看他。
∧錚放下手來,似乎想了想,向左右道,先把人放了!
≮人顯然並不放心,欲待說什麼,夏錚卻提高了些聲音:放人!
蘇折羽身後那人只得解了她穴道。蘇折羽朝拓跋孤看看,想從他的眼色中知曉應如何行事,但拓跋孤卻在看夏錚。她只得慢慢地、謹慎地走了過來。邱廣寒連忙拉住了她,似乎惟恐她再有不測。
∧錚將劍往地上一拋道,我夏錚說過的話,決不食言。
他一掀衣襬,竟果真跪了下去。這一莊之主當眾跪於他人面前,莊中眾人盡皆失色,有的人忍不住喊道,莊主!
邱廣寒也是呆住了,怔怔地看著他,道,夏莊主,你這又是何苦……
∧錚不發一言,向著拓跋孤和邱廣寒兩人當真連磕了三個頭,整個院子裡一時寂靜得只有他沉重的呼吸聲。他先前受傷,此刻痛楚未消,這三個頭磕完,臉色已然蒼白,只覺胸口血氣上湧,幾乎又要嘔出血來,強自壓住了,兩邊人又來扶,他半晌才自站起身來,勉力道,你如仍是……仍是不滿意,不妨殺了我………
我當然不滿意!
哥哥!邱廣寒顧不得什麼,兩條細細的胳膊撲上去抱住他。你夠了吧,夠了吧,我們走吧,好不好?
莊中眾人都露出凜然之色來,瞪著拓跋孤,拓跋孤卻轉回眼神來看著夏錚,後者也還是一雙眼睛直視著他。
隔了半晌,拓跋孤才哼了一聲,開口說話。你給我記住了。他聲音陰沉。我什麼也沒有答應你。
他說完,伸手去扳腰上扣得緊緊的邱廣寒的手。我們走。他一拉她,果然便向外走去。那一邊夏錚叫人扶著,目送三人自大門離去,禁不住捂住胸口,將那忍了半天的一口血嗆了出來。
三個人一路往回走,拓跋孤只是不發一言,一隻手將邱廣寒抓得緊緊的,好似仍有滿腔不痛快要發作。蘇、邱二人亦不敢惹他,尤其蘇折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