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阻。花瓣被勁力所激,飄起幾分,兩人再去搶,手指幾乎要觸在一起,張弓長大手一翻,許山也手腕一轉,欲展開手法去捉那花瓣,卻又為對方所阻。那小小一片花瓣,竟是誰都拾不起來。
張弓長的精鋼之箭不只是與弓相配,就其本身亦是極佳的近身武器,因此不多時便佔了上風。許山箭本身就不如他,加之未曾習過太多近身之功,不免無法施展,只憑借靈活身法與他周旋。好在規矩不能傷人,張弓長亦有所顧忌,純鋼之箭未敢全力施用。
蘇折羽只瞧得緊張,心道許山竟完全不是此人對手,看來此人在朱雀山莊須有不低身份。只是若許山再輸,自己問話的機會就愈發的少了。心神不寧間,拓跋孤手臂將她肩膀輕輕圈住。她下意識地往他身上一倚,只聽拓跋孤道,若你想幫許山,也是可以的。
怎麼幫?蘇折羽脫口道。
只是沒什麼意義罷了。拓跋孤笑笑。反正張弓長也心知肚明:他若想什麼都不說就輕易走人,那不可能。
既然這樣——又為什麼要安排這場比武?
至少看看這“一箭勾魂”的底細。拓跋孤道。而來,若他當真輸給許山——就算只輸一場,他也須欠下這筆債。
我們也可以放他走的——放他走,我綴著他,他總會回朱雀山莊的!
拓跋孤沉吟。不是不可以,但——那是最後的辦法。“一箭勾魂”不是常人,要綴住他未必那麼容易,何況既不知朱雀山莊是什麼樣地方,又怎知不會反被他利用。
說話間只見那花瓣已被張弓長搶在手裡,他卻又來搶奪許山另一片花瓣。許山雖牢牢捏於手心。又怕用力過大毀破了,終於也叫張弓長有了可乘之機,鋼箭往他腕上一挑,逼他撒手。許山豈能這般就範,鬆開一手卻又反手抓住。張弓長伸開長指來抓。卻不料花瓣脆弱叫他手指一撥。竟裂了個口子。兩人心中都一沉,不欲這花瓣在自己手中毀破,是以反而一起撒手,向蘇折羽看時她卻並無意終止此舉。原來這小小的口子並不算毀破。兩人又一齊向那花瓣抓到,這一下卻是十根指頭捏在了小小一片粉瓣上,幾乎不用什麼力氣,幾乎聽不見什麼聲音,花瓣已從中撕開。
兩人這次是真的一怔。只聽蘇折羽沉著聲音道,犯規——這一局不分輸贏!
張弓長把花瓣一扔,道,這也太奇怪了吧,兩個大男人搶三片小花瓣,還不能毀破。…
這難道不是因為你上一局把花毀了的緣故麼。蘇折羽輕輕哼了一聲道。否則這一片毀了還有機會換下一片,也就不須定如此嚴格的規則。
張弓長嘿嘿一笑道,您是裁評,誰又敢跟您爭——只是我們在那裡很是辛苦。裁評看起來卻似在與人卿卿我我呢!
蘇折羽臉上神色微變,卻咬唇說不出話來了。拓跋孤知他挑釁,只冷冷道,怎麼,你不服麼?
豈敢豈敢。只是本來說賭弓箭,這一句本身卻與弓箭相去頗遠,這樣玩下去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何必著急呢。拓跋孤說著,總算鬆開了蘇折羽來。很快就給你機會好好施展身手。
那我倒要好好聽聽下一局的規矩了。
蘇折羽清了清嗓子。道,下一局會在那邊山坡上。她說著指了指另一側。只見坡勢平緩,地方開闊,頗是一處好場子。
這一局便是你們二人真正對決,僅以弓箭之術,誰先傷到對方就算勝——傷到的意思,便是指有一方受到明顯箭傷。
這一局規則倒不妨改改。拓跋孤走上前來。受箭傷——太過容易了,恐怕他們二人便全力在躲避上,須比不出弓箭上的優劣。
教主的高見呢?張弓長又挑釁地看著他。拓跋孤並不生氣,只平平地道,這一句要取勝只有一個辦法,便是刺穿對手右臂的臑會穴。二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