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邱廣寒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啊了一聲道,凌大哥,那他們是不是也是受了蠱毒控制?方才明明都好像要走了,又不要命地撲上來。
我原也是這麼想,不過照理說,蠱蟲要控制人的心神與行動。施蠱之人須在左近才行,斷然不可能從極遠的地方令他們做什麼的。
難……難道卓燕在附近麼?
凌厲沉吟一下。應該也不會。我適才已仔細聽了。他若在附近,我應不至於一無所知的。我猜想可能他們心知蠱毒之苦,生怕回去受罰,所以拼死再襲我。
我們……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邱廣寒輕聲道。總覺得他們很可憐。
凌厲想說不必掛心他們的生死,轉念心道她還能如此關心別人。我如何反去打擊她這善心之念?當下點頭道,好,就過去看看。
遠遠地只見人似乎仍然躺在地上未起。凌厲心中蹊蹺,拉住了邱廣寒道,我看有點古怪,你先在這等我。
不要,我要一起去!邱廣寒固執地反抓住他手。
凌厲只得苦笑道,那好,小心點。
兩人走近一些,邱廣寒咦了一聲道,只有兩個人了?那個沒怎麼受傷的拋下他們跑啦?
凌厲自然早已發覺只餘二人,走到近前,只見兩人雙目緊閉,面色略顯發黑,心知不妙,俯身下去探查,這二人竟已脈搏全無,身體早已涼了。
他胸口一陣翻騰,站起身來,邱廣寒見他面色不善,猜到了八九分,默然不語了一晌,開口道,少了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他?
凌厲也已不語。卓燕擅長易容,又擅長演戲——若說真有人適才在這裡操縱蠱蟲,他混在其中,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他只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若當真要出爾反爾搶了邱廣寒走,為什麼自己不動手;若只為了提醒我們,似乎又太小題大做、興師動眾了,到頭來——竟還要將自己人滅了口!
前後的路,都早失了第三人的蹤跡。凌厲在邱廣寒要求之下,將那二人葬了,按捺了百般不解,重新上路。
臨安城的冬日,正如凌厲一年前來這裡的時候一樣——只是冬陽暖照,這寒冷中有了種被什麼貼緊的感覺。
夏家莊三個大字方方挺挺地掛在正門。邱廣寒看了半晌,竟是發起呆來。
怎麼了?凌厲道。不進去麼?
我在想……在想十九年前。邱廣寒道。想我娘懷著我跪在冰天雪地裡,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哥哥後來會恨外公,也是因此而起。
她停頓了一下,回頭望凌厲。可是今年這裡居然沒有下雪呢。
那就是叫你不要再想了。凌厲笑道。都過去了十九年——那時候你都沒出生——你想這麼多辦什麼?他摟住她肩。走吧,我們去見你舅舅。
夏家莊裡甚為安靜。雖未下雪,但處處皆白,顯是弔唁夏廷和之前罹難的莊眾之故。兩人叫通報了之後,得知夏錚竟是不在莊裡。
莊主回來逗留幾日後便出去了。那莊眾答道。
舅舅看來是去太湖調查此事——還沒回來呢。邱廣寒低聲道。那怎麼辦?
邱小姐要不要在莊裡住幾日,看看莊主會不會回來?那莊眾提議。
嗯……邱廣寒看看天。是有點晚了,凌大哥,我們住一晚吧?我也想拜祭一下娘和外公的靈位。
凌厲點點頭。到了這裡,你該是半個主人了。
邱廣寒笑了笑,卻又斂去,跟那莊眾穿廊而行。
少爺他……他似乎不在這裡。她低落地道。
二〇八
凌厲似乎想起什麼,開口道,請問,聽說之前——這邊牆上被繪了一幅青龍圖案,不知——是否還在?
那莊眾停了步子,轉回來道,公子要看那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