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不僅是利益之爭,還是耀州勢力的權力之爭,涉及之廣,干係之大,想來沒有幾人願意去觸及黴頭。
“將他砍斷右臂,從此地扔下去,生死由命!”
頂樓的話語無疑又激起了三座酒樓中的觀看之人,他們喧鬧歡呼,為十五層樓上的人助威加油,秋心也在這些人的目光中漸漸上升,唯一不同的是,他從背後緩緩卸下了揹負的長劍。
經歷天山之事,若是他再想要講什麼道理,留什麼餘地,便是沒有什麼道理,更是沒有什麼餘地,對付這些人,唯有以暴制暴一途可走。
目隨劍動,喧鬧不堪的酒樓仿若不在秋心的眼中,等他再次抬頭原本九層樓高的木臺與十五層平齊,而原本搭在十層上的木梯也呈下降之勢。
那些與秋心同上九層的其餘二十人,皆是遠遠走開,那中年人起初勸過秋心之後也默默站在一旁,目中帶著可惜與無奈。
玉白的劍柄握在手中,散發出透心的寒意,“各位花樓的掌櫃,敬請三思,在下也並非無禮取鬧之人,這二十一人中有兩人乃是中州隱宗的弟子,不可由此墮入風塵…”
樓中一片譁然,這一句可謂是震驚諸人,可是秋心舉目觀望,卻發現這些人並沒有因為二女的身份而害怕,反而是更加的貪婪。
秋心心中一沉,他早該想到,能夠堂而皇之的將凌家姐妹押至此處,便是不懼怕隱宗之人,自己的話語更是讓很多人起了貪慾之心,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隱宗弟子如今觸手可及,可想而知她們會遭受什麼。
“一入耀州皆是風塵之人,不問過去,不談將來,便是此地的規矩,你破壞了規矩,便是為此地所不容……”
“當真不能贖身?”那人的話音被秋心打斷,清冽而乾脆。
“不能。”
“那便恕罪了。”隨之而來的是一把通體晶瑩透亮,閃著白玉光芒的長劍,正是天山至寶,傾雪劍。
木臺上升之勢終於在此刻停了下來,眾花魁與二十書生,加上傳倌,沿著旋梯下到了第八層。
十五層的幾十人同時圍了過來,帶著雄渾的氣勁,將秋心圍在中央,堅實的腳步踩得地板咯咯吱吱作響。
秋心也毫不猶豫,目不斜視,但是手中劍招已經凝起,這數十人並不是普通的家丁打手之類的人,都是身懷武功之人,想來是為這些青樓做了不少這樣的事,站在一起,總有一股戾氣。
最先一人沒有想到秋心手中的劍如此之快,那獸皮包裹的身影還未看清,只覺的眼中還殘留著年輕人冷峻的笑容,便感覺到右臂一陣劇痛,緊接著便感覺半邊身子沒有了知覺,下意識轉頭一看,右臂落到了地板上,中指還在不斷抽動,猩紅的血已經染紅了地板。
他瞬時間意識到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對手,雙腿一彎就要跪下,可是緊接著一股大力,他整個人就從十五層的木臺上摔了下去。
無處借力,未曾凝氣,輕功也堪堪用出一兩分,便絕望的摔成一灘肉泥,比起之前的兩人,慘狀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斷去右臂,推下酒樓,正是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
一系列的動作不過一個呼吸,直到那人落地的巨大聲響傳來,衝在最前面的幾人才止住了腳步,心中已生退卻之心。
秋心卻不給他們猶豫的時間,同樣的方法,皆是將其砍斷右臂,再從木臺上扔下去猶豫這次有了戒備,他們雖然擋不下劍招,卻能為即將到來的下落凝力聚氣。
這樣一來,除了最初一人生生摔死之外,其餘的人皆是有慘叫,受了不同程度的重傷,也有人被緊接著而來的身體砸中,硬生生砸斷了脖頸而死。
原本一場困獸猶鬥的好戲,就這樣變成了一場殺戮的遊戲,這些打手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像是屠夫卸去人人的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