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己幾乎用盡了自己此刻能使出來的所有力氣。
她甚至是帶著濃濃的殺意扔出的這三張牌,那男人也並不好受,膝蓋那張牌彷彿要切斷他的骨頭,更別說那兩腳和另外兩張牌讓他不得不連連往後退。
這麼一來,他的膝蓋是真的要斷了似的。
幾張撲克牌,在她手裡竟然猶如鋼板一般。
男人腦子裡忽然一閃而過一個畫面,如果顧己手上的撲克牌劃過的不是他的肩膀和膝蓋,而是他的脖子呢?
這個想法和場面莫名地冒出來的時候,他因為腿上的劇痛和無力倒在了地上,忽然間心跳減速,後背一寒,一種難言的恐懼包裹著快感在一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
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詭異卻又讓他倍感滿足的快樂。
在這個世界上,這種快感,只有顧己能給他。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美妙的快樂。
而與此同時,因為顧己剛才踹在他手腕的那一腳,他手上那把小刀掉在地上,如今已經被顧己拿在手裡了。
顧己有足夠的把握,將手上這把刀扔過來,用它鋒利的刀尖戳進眼前這個男人的脖頸,刺破他的頸動脈,讓他的血像她的父親一樣浸透他的身體!
但是她不能。
她只是拿著那把刀,指腹輕輕地撫過刀刃,將所有的憤怒,憎恨,仇恨,痛快,全部都隱藏在了血液翻湧著的身體裡。
鮮血從那男人身上冒出來,他躺在地上一時站不起來,索性就那麼坐著,硬生生將身上的撲克牌拔下來,任由血液冒出來,他笑著說:“顧己,我送了你這麼好的禮物,你呢,你送我什麼?”
顧己咬了咬牙。
男人又是一聲笑,語氣卻陰翳冰冷:“不如……就送我你的一條胳膊吧!”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所有圍著顧己的黑衣人傾巢出動,顧己也是半分沒有多想,她調整腳下,胳膊抬起的時候拿著男人那把刀:“那我就謝謝你送給我的武器。”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用槍,她槍裡的子彈根本不夠對付這麼多人,而且太容易引起恐慌了。
她呼了一口氣,目光凌冽而又銳利,下一刻猛地上前,率先發動了攻擊。
那男人終於緩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似乎察覺不到身上的傷口,饒有興致地在人群中搜尋著顧己的身影。
“顧己啊。”他又發出那陰惻惻的笑來:“你打架的樣子真好看,我可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顧己聽到了這話,目光都沒有轉過去半分,而是毫不留情地用手上那把小刀劃傷眼前的人,一腳將人踢到了男人身邊去。
那打手也是沒想到顧己的力氣竟然會那麼大,他整個人毫不受控地被丟出去,卻在要壓在老闆身上的時候被他一腳踹開,極其狼狽地倒在一旁。
咔嚓一聲,他的胳膊杵在地面上,骨頭錯位了。
那男人也跌坐在了地上。
顧己那邊,她開始覺得有點吃力了,也就是這個時候,她聽到那男人懶洋洋地說:“她的左胳膊不能活動,把它給我剁下來,我要拿回去珍藏的。”
這話一出,那幾個僱傭兵連帶著剩下那些打手的進攻目標全都朝著顧己受傷的左胳膊而來。
更可怕的是,那男人掏出了一把安裝了消音器的小型手槍。
顧己餘光看到他的動作的時候心裡一凜,下一刻她又抓了個人,借力打力一樣將人推到了男人那邊。
當男人槍裡的子彈打進那個打手腿裡的時候,顧己心裡已經對這個人有了大致的瞭解。
和巴格迪一樣,這是個做事完全不會考慮後果的瘋子。
她只能儘可能地利用這些人對她的圍攻,讓他們擋著自己,然後找準時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