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內,那團火焰還在靜靜燃燒著,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火光映照在牆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
宋芷姍作為一名普通人,儘管身體沒有受傷,但連續多日艱辛的逃亡生活已經讓她疲憊不堪。
她躺在冰涼堅硬的木板上,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漸漸模糊,只剩下眼前跳躍不定的火焰以及耳畔那有節奏的爆裂聲。
不久,她便沉入夢鄉,在夢中暫時忘卻了現實世界中的重重壓力和憂慮。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突如其來的涼風從窗戶侵入室內,直逼宋芷姍而來。
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在淺眠中驚醒。揉了揉惺忪睡眼,宋芷姍立刻想起守在外面的張景昀。
張景昀這段時間一次又一次的保護她,就像拉緊的弦,一直沒有得到放鬆的機會,外面這麼冷,他還受了不輕的傷,萬一他出現什麼意外……
宋芷姍心頭掠過一絲擔憂,她連忙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出寺廟。
月光如水般灑在青石臺階上,將張景昀勾勒成一個銀色剪影,他盤腿坐在寺廟前,已脫去上衣,正在認真處理胸口那道深深的劍傷。
每當他輕輕觸碰到傷口四周時,眉頭都會禁不住微蹙,但他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音。
宋芷姍站在一旁註視著張景昀,心中湧起陣陣複雜情感:有感激,有心疼,還有些許欽佩。
在這清冷月色下,宋芷姍第一次如此仔細端詳張景昀的身材——結實而勻稱,如雕刻般完美無瑕。這樣的體魄,也許正是他屢次救她於危難之中的力量源泉吧。
“張師兄,”宋芷姍終於開口打破沉默,“外面太冷,你還是進來休息吧。”話語雖輕,卻滿含關切。
張景昀手法利索地繼續處理著傷口,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回道:“多謝宋小姐關心,我修煉有靈力護體,這點寒冷算不得什麼。倒是你,這幾日奔波勞碌,應多休息才是。”
他的聲音平靜而低沉,如同山澗溪流,雖不張揚卻充滿力量。
張景昀平時不喜說話,像一座立於冰川之巔的孤峰,宋芷姍同樣是個寡言少語的人,像秋日黃昏裡的一片靜湖,溫和,又讓人難以窺見湖底的深意。
雖然二人的關係,在一次次同生共死中迅速升溫,但他們兩人皆沒有表達,張景昀一拒絕,宋芷姍就不知道該怎麼聊下去了。
“好吧!”宋芷姍輕輕嘆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旋即,她轉身朝寺廟裡面走去,夜風拂過廊簷下垂掛的小銅鈴,發出清脆而悠長的叮噹聲,與月色融為一體。
等宋芷姍走回寺廟後,張景昀依舊坐在那裡,他認認真真把布條纏在傷口上,然後穿上了外衣。
寺廟內的宋芷姍再也無法安心入睡,只能坐回木板上,呆呆望著那越來越小、幾欲熄滅的火焰。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張景昀為自己擋劍的畫面。
就在她出神時,屋頂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聲音不大,像是利爪劃過木板,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不安。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瞬間打破了宋芷姍的思緒,讓她的心猛地一緊。
她微微側頭看向房梁方向,昏暗的光線將屋頂映成一個模糊的剪影,那片黑暗彷彿潛伏著什麼未知的危險。
宋芷姍屏住呼吸,試圖辨認聲音究竟來自何處。可那細碎的動靜卻像在戲弄她似的,總是飄忽不定,有時靠近,有時遠離。
一股涼意順著脊背攀上來,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天魔宗的人!一定是他們!
想到這裡,宋芷姍再也顧不得其他,立刻朝外面喊道:“張師兄!張師兄!”
喊聲剛落,一陣更為劇烈且清晰的響動從屋頂傳來,好似重物滑落般沉悶。
宋芷姍臉色驟變,本能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