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雙眸子,傅景勝瞬間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從腳底升騰而起,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下一秒,他強行將這種恐懼甩開,繼續向前衝刺!
就在距離張景昀不到三步之遙時,傅景勝看到對方抬起手臂,就那樣沒用絲毫技巧地向自己轟來,可偏偏是這樣簡單的招式,他用盡渾身力氣都躲不掉。
“砰!”的一聲巨響,傅景勝手中的長劍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而他的身體則如同斷線紙鳶般摔在塵土中。
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喘不過氣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只見自己的胸膛完全陷了進去,那個猙獰可怖的小洞正慢慢滲出鮮紅色液體。
“啊!”傅景勝瞪大了雙眼,驚恐的喊道:“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死在這裡?”
傅景勝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就連耳邊嘈雜混亂的喊聲也變得遙遠而朦朧。
在視野徹底黑暗之前,他最後看到的是張景昀那張冷漠的臉龐,以及那雙深邃幽暗的眼睛。
王休等人見傅景勝竟連一招都未能擋下,便被張景昀當場擊殺,頓時如鳥獸散般四處逃竄。
張景昀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雜魚,他緩緩走到傅景勝身邊蹲下,將林霜的納戒從他懷裡取了出來。
這枚納戒造型精美絕倫,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點點銀輝,就像夜空中的星辰。
張景昀低頭審視片刻,將它緊握在手心,然後朝林霜所在的位置望去。
林霜依舊靜靜地躺在一片草地裡,她身上的血跡並不多,但受到的傷勢似乎極重,因為剛才那樣激烈的打鬥,都沒能將她從深深的昏迷中喚醒。
張景昀疲憊的嘆了一口氣,邁步走向林霜,在夜風微涼的大地上將她攔腰抱起。
得益於林家優秀的基因,林霜的身高雖然不如妹妹林冰之,但也有一米七幾,對於張景昀來說抱在懷裡剛剛好。
馬鎮谷不是荒無人煙之地,距離此處不遠,便有一個小城鎮可供暫歇。
張景昀抱著林霜一路疾行,很快便抵達了城鎮中的一家客棧。他推開客棧那扇陳舊的大門,來到櫃檯前利索的將房錢交給店家,租下了一間上等房間。
這間所謂的上等房間,只是比其他房間乾淨些罷了,裡面並無過多裝飾,僅有木桌、椅凳和床榻、
進入房間後,張景昀隨手將桌上的油燈點亮,然後小心翼翼把林霜放置在床榻之上,又為她蓋上一層薄被,以免夜寒侵體。
在燈火映照下,林霜臉上的蒼白愈發明顯,而且呼吸也是淺淺的若有若無。
張景昀連忙探查了一番林霜身上的傷勢,見她不過是肩膀、腰間等不緊要的部位有幾道劍傷,長長鬆了一口氣。
他從自己的納戒中取出一些療傷藥膏,為林霜仔細塗抹包紮。
一切妥當後,張景昀站起身走到桌邊坐下,他疲憊到連身上的血跡都不想洗了,就那樣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窗外偶爾傳來風吹樹葉沙沙作響,而房間內則安靜得令人安心。不知過了多久,那盞燈火漸漸熄滅,只剩下一絲朦朧暗影。
第二天清晨,張景昀緩緩睜開眼睛,一絲微弱的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他的臉上。
他感覺肩膀一陣痠痛,像是被重物壓了一整晚,於是,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肩膀。
這時,張景昀忽然想到昨夜救下的林霜。心裡一緊,連忙轉過頭朝床上望去。
他驚訝的發現林霜已經醒了,此刻正筆直地坐在那裡,背靠著床頭,目光呆滯地凝視著窗外。
晨光映在她的臉上,將蒼白的膚色襯得愈發透明,那種脆弱、近乎易碎的美感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林霜明明不是個嬌小瘦弱的女子,但身上偏偏有一種病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