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息的,他用不著我,他還有親額娘。況且,我許是活不了那麼久……”恪寧靠住了他的肩,慢慢的說出了心裡話。
“別!”胤禛一點她嘴巴,把她拉到懷裡:“可不許胡思亂想了,我們的歲月還很長呢!我不想了,你也不準想。”
恪寧抬起頭,火光躍動中,她突然覺得自己萬分委屈,揪著胤禛的衣領子啜泣道:“你不讓我想,可你讓我天天都在猜,猜你想什麼,猜你的心!你不讓我想,那你讓我想點什麼呢?”
她一下子潰不成軍,眼淚如決堤一般,揪扯著他,瘋了一樣捶打他。
胤禛任由她像個平民家中的婦人一樣撒潑,但落到他身上的拳頭卻一點都不痛!
“原來我是個這麼壞的男人!”他低聲在她耳邊說,接著像一隻諂媚的小狗一樣舔舐她的耳垂:“誰叫你攤上我這麼個壞人,活該欺負你一輩子!”
恪寧狠命想推開他,但他傾全身的力量倚在她肩頭,害得她支撐不住摔倒在床榻上。
“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他抵住了她的下巴,賴在她身上悄悄的說。
恪寧不吭聲,只是仰面流淚。他卻覆上來,吻掉那些眼淚。
……
“這個老十三,最近這是和朕玩起捉迷藏了麼?”胤禛一邊斜著眼睛瞅那上疏,一邊和恪寧嘮叨說:“他半月前還來我這裡說交暉園如何如何清靜自在,他要多住幾日。這會子他又說覺得西山好,非得去那裡養兩天!”
恪寧立在書案前,將昔年自己譜成的曲子一點點謄抄好集在一處,並未注意到他說什麼。
“喔——”胤禛見她忙著不理自己,自嘲道:“他要去西山,你又想出這些新鮮事來作。剩我一個忒沒意思!”說著撂下手頭事情,來看恪寧抄譜子。他站了半晌,恪寧頭都未抬一下,他微微有些被冷落的感覺,忽然抬手抽走她手中筆說:“算了算了,寫這勞什子做什麼?陪朕說話!”
恪寧吃了一嚇,見他面帶三分薄怒的樣子,不由“撲哧”一笑:“哎喲,萬歲爺惱了麼?是要治罪還是要申斥臣妾啊?”
胤禛丟下筆,盯著她看,那墨滴在雪白宣紙上,緩緩侵透。
“你做起事來,也從來不會想起我,這時候幹嘛對我興師動眾呢?”恪寧反問。
“我小氣還不成麼?”胤禛牽她的手,“再說,你一在這裡我的心思就不在朝事上了。你妨礙朕處理朝政,這個罪名真不小……”
恪寧見他目光似醉了一般,心裡也湧起小小悸動,忙改口道:“我說,我們是不是該去看看老十三啊!”
“嗯,有空我們一起去西山?”
胤禛本想趕著擠出時間好去西山探望胤祥,卻不料直隸山西河南三地大旱告急。他遵從大臣上奏,準備往宮外祈雨。他虔心祈禱,似乎真得了上天垂憐眷顧,不出半月便酣暢淋漓的下了幾場大雨。俗話說:春雨貴如油。這幾場雨真是把百姓們心頭的陰雲都澆走了!
雨過天晴之後,天氣忽然一下子熱起來。胤禛最怕熱,恰恰又收到了胤祥準備回京的訊息。他滿懷欣喜的等著再和十三弟同去園子裡避暑消夏。胤祥卻不肯,三番四次堅持讓他先去圓明園,說自己病體未愈不適宜面見君王。
胤禛見他這樣固執,覺得好生納悶。
“去十三弟那邊的太醫回來怎麼說?”恪寧見他微微不安,不免問起。
“只說是舊疾復發,也沒說不好。”胤禛蹙了蹙眉,看了看恪寧。“他該不是在瞞著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