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繼遷長達十餘年的願望終於得償所願,宋朝的西北邊境就此算是獲得了難得的安寧。遺憾的是,這種相對的安寧卻也只是暫時性的,宋朝這邊的君臣們根本沒有意識到更大的隱患由此而生,他們現在還沉醉在自己的英明決策裡並由此堅定地以為對李繼遷的綏靖政策取得了夢寐以求的效果,他們甚至還可以憧憬如此手筆可以在歷史上記下濃墨重彩的絢麗一筆。可悲的是,吃飽喝足且野心再度開始猛烈撞擊胸膛的李繼遷不久之後就將用他的馬鞭狠狠地抽打這些人的依舊陽光燦爛的嘴臉。
解決完李繼遷的問題,時間正好進入公元998年,渴望帝國從此天下太平的趙恆於正月正式改元為“鹹平”。
二月,趙恆迎來了登基之後的第一次科考,相比趙光義之前每次科考動輒五六百人的進士中榜名額,這一次科考總共只錄取了兩百名進士,此舉意味著趙恆已經開始在用實際行動對國家的各種政策進行調整和革新。至於帝國其他方面的改造,趙恆也在穩步地推行和實施,而他每天的日子過得也可謂是相當的充實和忙碌。
都說皇帝好做,要什麼有什麼,簡直快活似神仙,那麼我們就來看看趙恆每天都幹了些什麼:當每天黎明的曙光開始在地平線冒頭的時候,趙恆已經梳洗完畢來到了前殿開始受理中書省、樞密院、三司、開封府、審刑院以及御史臺等部門官員的請對,這些人按照職務的大小排著隊等待趙恆的逐一召見。等到把這些人都給伺候好了之後,趙恆才有時間去吃早飯。幾口吃完,趙恆繼續幹活,還有一大堆的奏章等著他批覆,暈頭轉向地忙完這些之後他才有時間吃午飯。當然,如果他工作效率夠高,那麼他這一上午還可以抽出一點時間去觀摩一下禁軍將士的操練。
至於下午,很遺憾,史書上對此是直接跳過沒有說,很有可能是繼續忙上午沒幹完的活兒,要麼就是需要出席一些官方的禮儀活動。當皇帝這些事總是免不了的,反正基本上關於政務方面的事都是在清晨到中午這段時間完成的。吃了晚飯,趙恆還得重新做回學生,他要聽取當世儒家名流的講學並與其縱論古今探討當下的國政得失。到了夜分(晚上九點以後),趙恆終於可以去睡覺了。如果他覺得自己還精力旺盛,那他就會去到那個朝思暮想了一整天的女人那裡去求安慰尋溫存。
這女人是誰啊?未來在大宋的朝堂上隻手遮天的劉氏皇太后——劉娥是也。當然,現在的歷史中央舞臺還不到她登場亮相的時候。
新皇帝在新的工作崗位上忙得是不亦樂乎,而老人們也終於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這年的十月,早就飽受疾病折磨的宰相呂端再也吃不消了,他請求退休養老。趙恆先是不準,但在呂端的再三請求下,趙恆最後還是同意了。
呂端被免去宰相之位,以太子太保之銜回家養老。新的宰相任命很快下達,趙恆任命兵部尚書張齊賢與戶部侍郎李沆並領平章事之銜,也就是說,這兩人都是宰相且是平級。趙恆的另一位老師、工部尚書兼參知政事李至因為眼疾被免去行政職務改任武勝軍節度使從此開始去頤養天年。同時,趙恆也趁機重組了中書省和樞密院:原吏部侍郎、參知政事溫仲舒被罷為禮部侍郎,原樞密副使、給事中夏侯嶠罷為戶部侍郎,原樞密副使向敏中改任兵部侍郎兼參知政事。兩府大臣中的兩張新面孔分別是翰林學士楊礪和宋湜,這二人一同進入了樞密院出任樞密副使。
張齊賢還沒把屁股下面的這把相爺椅子給坐熱就盯上了另外一件事。這事實際上就是一件雞毛蒜皮的事,但這事卻讓身為天子的趙恆頭大如鬥。所謂主憂臣辱,皇帝身上的事兒再小也是天大的事,張齊賢身為宰相理所當然地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陛下分憂。
話說趙氏皇族裡有兩兄弟因為財產的劃分不均而鬧了起來,於是打起了官司,這開封府是哪個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