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向禾等來了王榮興的好訊息。
那衣衫鋪子已經開成,他登門好幾次,才求來了一位頗具名氣的繡娘。
其中不乏蔣心月和曾雲清的幫忙,好說歹說才答應操舊業。
至於木具鋪子,賀歲安給她尋了一處大院子,位置在南邊有些偏,勝在戶主著急出手,價格便宜許多;且裡頭房間許多,一家子搬過去住都可以。
他如此盡心,不過是想讓向禾沒有後顧之憂,畢竟還有一個月,兩人便要上京去。
向禾合計著需要用到的銀兩,還能留下一百兩給他們,自己則帶著幾十兩上路就行,反正吃喝可以蹭賀歲安的。
她滿心想著以後的好日子,蘇氏和四嬸兒挽著手走一道,向惠英則牽著向雲說道,向陽揮灑手中木劍,別提多開心。
這一大家子第一次進城,這遙遠的路途卻不覺煩悶。
今日他們兩家人先進城裡看看,待確定好事宜,就要收拾傢什搬家。
至於家中,有三奶奶和六嫂子看著,不怕李氏他們上門。
抵達城門口時,王榮興三人還親自來接,蘇氏得知曾雲清是縣令孫女兒,立馬拘謹了不少。
蔣心月很是隨性挽向禾的手,“這回來城裡,可是為了鋪子的事宜?”
“聽說蔣小姐也出了力,向禾萬分感謝。”
“嗐!跟我還客氣啥?”
幾人浩浩蕩蕩走去東街,位置雖然不是最佳,但勝在在東街,而且打著香染坊的招牌,還未開業,便有人在門口張望。
幾人走進鋪子,裡頭準備得體,有三位繡娘分坐,手中穿針引線。
其中一位年歲稍大的婦人起身,“不知哪位是二當家?”
向禾手指一伸,“這是我阿孃,蘇慈。”
一聽“二當家”的名頭,蘇氏嘴角忍不住翹起,“不必不必,嫂子喚我阿慈便好。”
那婦人卻是搖頭,“規矩還是要立好,二當家喚婦人鄭娘便好。”
名喚鄭孃的繡娘言語得宜,看起來就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難怪這麼難請。
眼見局面有些緊張,王榮興急忙引著幾人去看繡品,“鄭娘可是附近有名的繡娘,不少貴女聽聞鄭娘在這兒,都期待著快些開業呢!”
向禾點頭跟上,向惠英則拿出兩人完成的衣衫,“這是我繡的,那時八嬸子繡的,鄭娘指點一二?”
她滿眼的期待,鄭娘別看一臉嚴肅,但為人良善。
側身一一看過圖案,“針腳縝密,顏色分明,還不錯。”
聽得誇讚,向惠英笑得一臉燦爛。
而蘇氏這會兒正看著鄭孃的繡品,她十分確定這類繡法,是獨數高門的女紅。
心頭咯噔一下,忙看向鄭娘那邊,她所制的衣衫就在她眼底。
方才鄭娘只是簡單看向惠英的繡品,看到蘇氏的,眉目微皺,抬手翻過一面再仔細看了好一會兒。
“這是二當家繡的?”
“是我……可是繡得不好?”
鄭娘是個人精,看到蘇氏臉色,難得露出一抹笑來,“甚好,手藝與我比肩。”
蘇氏愕然,隨後兩人相視一笑。
向禾看出兩人默契,便笑了笑,“還請幾位在外不要喚二當家,家中總有眼紅的人,免得他們上門來鬧,壞了生意。”
此話一出,大家都聽出其中意思。
更別說他們都瞭解過,這向家的老太太不好惹,謹慎些也好。
“那在外便喚您蘇娘吧,把您當做這鋪子的繡娘,如何?”
“甚好。”
一大家子看完衣衫鋪子,向禾也將剩下銀兩交給王榮興,合計好出賬數目,兩人分賬。
鋪子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