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全面的學習與培訓。如果將他安排到傳染病患者所在的區域充當護理人員來使用的話,一方面可能無法有效地應對病情;另一方面,如此一來無疑也是一種人才資源的極大浪費。基於以上種種考慮,最終決定讓徐志磊依舊留在前方那些受傷人員所居住的帳篷內,繼續承擔起諸如傷口縫合或是必要時進行截肢手術等重要任務。
這兩天已經沒有新的生還者被送來了,他沒有去問過這一片營地的人員統計,看著人好像還不少,但這裡卻包含了附近幾十個社群,倖存人數有沒有過萬都不知道。
據傳聞所言,其他片區的狀況簡直慘不忍睹,相比之下,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還算稍好一些。這都得益於此地擁有一座規模宏大的中心醫院。事發之際,該醫院迅速展開了緊急營救行動,成功挽救了院內眾多醫護人員的生命。也正因如此,許多幸免於難的倖存者得以接受及時有效的治療,並頑強地存活了下來。
然而,其他片區可就沒這麼幸運了。由於當地醫院與受災地點相距甚遠,當救援隊伍歷經千辛萬苦趕到現場時,早已錯失了最為關鍵的黃金救援時段。不僅醫療資源極度匱乏,藥物供應也嚴重不足。儘管有些被困於廢墟之中的人們尚有一絲氣息尚存,但面對如此艱難的局面,大家卻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傷者在痛苦中緩緩掙扎,直至嚥下最後一口氣。
徐志磊一直覺得自己內心無比強大,他的共情能力似乎相當薄弱。在寵物醫院工作期間,他目睹過無數令人心碎的場景——那些被主人悉心照料、陪伴了十數年之久的寵物離世之時,主人們那撕心裂肺般的悲痛欲絕,有時甚至比失去至親之人所帶來的哀傷更為強烈和直觀。但即便是面對這樣的情景,徐志磊也從未曾為之動容或心生憐憫之意。彷彿從一開始,他就是為操持手術刀而生的。
可是,正因為他對生命缺乏應有的敬畏之心,徐志磊時常擔心自己會在這條道路上漸行漸遠,最終陷入無法回頭的深淵。出於這種顧慮,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成為一名獸醫,希望能夠以一種相對溫和的方式,繼續施展自己的醫術才能。
在平日的生活裡,他總是以溫和謙遜的形象示人,久而久之,這種偽裝似乎已融入骨髓,成為了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反應。每當目睹他人身處困境、急需援手時,他都會下意識地挺身而出;面對年幼弱小者,那份同情心也會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然而,事實上,這些外在表現僅僅是一層薄薄的面紗罷了,能夠真正撼動他心靈深處的時刻少之又少。
此時此刻,他卻生平頭一回無法忍心直視外界那滿目瘡痍的慘狀。心情沉重無比的他,端起水杯猛灌了兩口涼水,試圖平復一下激盪的心緒。稍作喘息之後,徐志磊緩緩起身,步履堅定地離開居所,朝著安置傷患的帳篷徐徐前行。
回想起昨日,有一名傷者的腿部已然浮現出明顯的壞死跡象。只可惜,當時受限於有限的醫療條件,根本無法為其實施手術。今日,徐志磊決定再度前往檢視一番病情。倘若狀況依舊不容樂觀,那麼別無選擇,只能當機立斷採取截肢措施。但問題在於,眼下既沒有專門的手術室,又缺乏精良的醫療器械,所有的操作都將完全依賴於他自身多年積累的臨床經驗。在如此艱苦惡劣的環境下,這名傷者能否挺過這一劫難,著實難以預料。
正當他腦海中不停地斟酌著各種可能的治療方案之際,突然間,一陣微弱而稚嫩的孩童聲傳入耳際:“叔叔……我肚子好疼啊……”
徐志磊原本急匆匆的腳步突然一頓,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拽住一般,緊接著,他便循著那細微而又悽慘的聲音小心翼翼地找了過去。穿過一片昏暗的角落,終於,他看到了那個身影——一個髒兮兮得幾乎讓人無法辨認其本來面目的女人。只見她蓬頭垢面,凌亂的頭髮肆意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