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已經幽幽的甦醒過來。
“菊妃娘娘——”初荷欣喜的湊過去。
可是這一次,又叫那個司徒淳搶了先。
仔細的檢視了一遍,見她眉心抑鬱的黑氣淡了不少,他暗暗舒了一口氣。
林浣並沒有感覺到從高處墜落下來的疼痛,只是覺得胸口悶悶的,雙眼沉沉的,好不容易掀開一條縫,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卻是一張疤痕斑駁的猙獰面孔。
趕緊閉上眼,努力的想了想,她認識這張臉的主人,忽然,她意識到了眼下的狀況。
這麼說,自己還在錦繡宮中!
這一驚非同小可,自己明明服用了那枚保命的丹丸。
林浣深吸一口氣,無奈的睜開雙眼,恰巧看到兩名侍女正帶著四名抬暖椅的宮奴過來。
“菊妃娘娘請——”他們畢恭畢敬的俯首齊聲說。
林浣這麼一怔,略一思忖,王上應該還不知道這事。
“王……王上……”她掙扎著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來,聲音小得可憐。
“聽說北邊形勢吃緊,王上一早前往北鄔慰軍去了……”初荷先前趕來,正是要將這個訊息通稟給林浣:“王上交代下來,待到一舉拿下叛賊,即刻返朝與娘娘……”
“咳,咳——”站在旁邊的司徒淳忽然咳嗽起來,插話道:“娘娘身體要緊,別的事情,還是等王上回來再說吧!”
其實,就算司徒淳不出聲打斷,林浣心裡也能猜到一二,既然尚未完婚就命左右的人稱自己為菊妃,可見賀蘭天佑當真是鐵了心要將自己納入**。
“我來吧!”司徒淳見林浣體虛氣乏,料她根本無力坐上暖轎,便自作主張捉住她的兩隻手腕往自己肩上一搭,輕鬆的揹負起來。
誰也沒有察覺到,當林浣的身體接觸到他後背的一瞬間,他的動作明顯頓了一頓,很快,他又若無其事的背起林浣直奔湯池而去。
到了湯池旁邊,司徒淳也不多話,直接連人帶衣物一併往池水裡一放,就轉身就沒了蹤影。
林浣半躺在足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的湯池裡,眼前除了氤氳的霧氣,就是水面上浮著的各種雜碎,儘管完全不知道那些漂浮物是什麼東西,但她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漸漸的穿透面板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四肢百骸像電擊一樣有一種溫熱酥麻的感覺,在這種感覺的包裹之下,她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林浣又躺回了那個金絲軟榻上,只是那身華美的枚紅色錦袍已然被換了下來。
“菊妃娘娘——”見她醒來,初荷忙不迭將手中的湯藥放到一邊,扶她坐起來。
自己似乎好了很多,只是記憶裡卻只有被人放到湯池裡的片段。
“稟菊妃娘娘,王上回來了!”
還沒等林浣說話,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宮奴急匆匆的跑進來。
“王上回來了——”初荷面上一喜,王上一定是聽說了宮中的事連日趕回來的:“讓初荷給娘娘梳洗吧!”
王上回來了?林浣吃了一驚,王上整日操勞國事,體恤下情,卻從未像這次一樣親自出外勞軍,想來定然事出危急,在這種情況下,王上怎麼會棄大局不顧,為了自己這點小事中途堪堪的折回來。
在她想這些的時候,又一名年長的宮奴跑進來:“稟告菊妃娘娘,王上去了冷香宮,您……”說到這裡,宮奴緊忙住聲,因為他眼尖的瞄到,一旁的初荷早已準備好了梳洗更換的東西,菊妃卻一聲不響的面朝裡躺了下去。
對上初荷同樣不解的目光,宮奴只好垂了頭退到一邊去。
冷香宮?林浣心頭一動,那不是梅妃住的地方嗎?
其實不光是林浣,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意外。
“你們好生照顧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