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辛而苦。與豬肝、決明子同用,可醫治眼疾,而與羌活、獨活同用,可醫治風寒溼痺,腳膝腫痛,功效絕佳。你知道嗎?關於這味中藥,還有一個美麗動人的傳說……”
“哈哈哈哈!”
兩人身後突然傳來笑聲,引得兩人一起回頭去看。只見她們身後十幾丈遠的山道上,竟然走著約莫十個高大魁梧的男子。那些人的衣飾不俗,步伐極齊整,而且隱隱以其中的一個藍袍人為尊。
何當歸臉上不動聲色,心頭卻不禁一跳,暗暗猜測著這些人的來歷。
他們那麼多的人,走在滿是碎石和落葉的山道上,又距離她們這樣近,但是一直到他們中有人發出笑聲為止,自己都對他們的存在懵然不知。再看他們,雖然服飾並不統一,但行走之間的步履卻出奇得協調,那種默契絕非一朝一夕能養成的。而且他們袍服下面的腳,每一個都是“外八字”的走法,連外斜的角度也都如出一轍,莫非……
就在何當歸如此一番揣度的時候,那些人已然走近了。
真靜從未見山上來過這麼多的大男人,且不由自主地被這些人的氣勢所攝,於是情不自禁地拽著何當歸的手,原地後退了兩三步。
“哈哈哈,姑娘們莫怕,我等不是壞人!”一個年約二十三四、身著緋紅金線袍的年輕男子笑道,“剛剛我聽到這位小姑娘一路上對各種草藥的用法信手拈起,娓娓道來,就忍不住笑了一聲,望勿見怪!”
何當歸垂下眼睫,心中微驚,他們竟然已經聽了一路!方才自己又乏又倦,所以講話的聲音極低,而他們又沒有靠近……好驚人的耳力,是高手。
想到這裡,她拉著真靜正在冒冷汗的手,一側身讓開了上山的道路,微笑道:“小女子信口胡言,讓諸位見笑了,諸位請先過。”
當先走著的藍袍人略一點頭,一步三階地攀上山道,與她們錯身而過,後面的人緊緊跟上。何當歸和真靜半垂著頭,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靜等著他們走過。
“你!鞋上為什麼有血跡?你們剛剛走過哪裡?”走在隊伍最後的那個男人突然停在她們身邊,冷冷地逼視真靜。何當歸抬頭望了那人一眼,只見他穿著一身黑衣,但黑色長衫上卻繡滿殷紅的花紋,盤根錯節的花紋讓黑色長衫變得鮮豔而詭異。
前面走過的人聞言都停下來,同時回頭看著她們,真靜不由自主地又倒退了兩步。
何當歸右手拉著真靜,左手翻轉攤開手心,露出包紮好的傷口,低眉順眼地答道:“剛剛我二人在這附近採藥,我被樹枝劃傷手,因此弄髒了同伴的鞋。”
那個穿緋衣的年輕男子又是一笑,告罪道:“抱歉抱歉,他是個粗人,沒有嚇到你們吧?”
何當歸搖頭,垂睫道:“公子言重了。”
緋衣男子看向藍袍人:“先生,她們剛才就在這山裡採藥,不如向她們打聽一下?”藍袍人頷首,於是緋衣男子又轉頭看她們:“敢問兩位姑娘這一路走來,可曾碰到生人?或者碰到什麼怪事?”
何當歸露出一個思索的表情,邊想邊說:“生人麼……那就是各位尊客了,至於怪事……我們今日碰到的第一樁怪事,就是在路上遇見了九位身著華服、京城口音的客人。那九人非商,非農,非樵夫,非獵戶,非隱士,又非綠林大王,卻在山道之上信步漫遊、捕風捉影。諸位覺得,這算不算咄咄怪事?”
“哈哈,哈哈哈!”緋衣男子撫掌大笑,周圍的幾人眼中也染了一絲笑意。緋衣男子雙目灼灼地盯著何當歸,勾唇道:“有趣,有趣,真有趣!想不到這深山中的一個小道姑不只諳熟藥理,談吐也這般風趣!”
何當歸淡淡一笑:“尊客謬讚了,敢問諸位還有何見教?”
緋衣男子雙手抱胸,歪頭笑道:“姑娘不必如此戒惕,其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