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瞪眼,“去去去!快給你家小姐打聽打聽去,她的如意郎君為什麼沒過老太太那關!你們家老太太抽什麼風了,孟瑄還不過關,天底下就沒男人能嫁了!”腦中忽而生出一個可能性,問,“難道他們不是娶妻,而是納妾,所以老太太沒答應?”
蟬衣一問三不知地搖頭說:“我怎知道這次提親的是正主,自從小姐唸了澄煦,往年裡尋常每月都有個把來提親的,小姐何曾上心過。而且孟三公子住洗暢園的時候,不是給小姐送過幾籃子蓮子點心嗎,我還以為這次提親的也是他,再想到小姐很討厭他的點心,我當然就撂開了這個事。”
“應該不會,”何當歸替蟬衣答道,“孟家門檻高羅家不只一分,我的出身也拿不出手去,就算媒人提的是納妾,老太太應允的可能性也很大,即使不立馬應下,也沒有一口回絕的道理。看樣家裡還是出了事了,並且是一件跟我有關的事,讓老太太暫時不準備嫁我出去了。”
青兒也替何當歸著急,忍不住往壞的地方想,推測道:“會不會是跟羅白瓊被放出來的事有關?羅白瓊做宴席首位,排場不小呀,完全不受她孃的連累,會不會是羅白瓊說了你什麼壞話,讓老太太不喜歡你了?”
何當歸問蟬衣:“那個找老太太談話的京城來客,什麼時候來羅家的?”
“聽說是今日一大早的事。”
何當歸微笑:“那就和此事完全無關了,老太太急慌急忙地找我,是從昨日就開始了。而且羅白瓊為什麼能被放出來,我心中也大概有數。”沉吟一下,她吩咐道,“蟬衣你去福壽園回一聲,說我病好了,剛從風家趕回來,沐浴更衣後就去給老太太請安。”
青兒不放心:“咱們先打聽清楚他們為什麼找你,再通知他們你的行蹤呀,萬一老太太又像上次那樣,聽信別人栽贓你的什麼詛咒娃娃啦、墮胎藥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設立公堂審問你,而你現在又弱得像只綿羊,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何當歸不作考慮,仍按原話將蟬衣遣走,待她走後方說:“孫氏一走,羅家的長輩中沒什麼與我為敵的人物,小輩中幾個又太嫩了。況且上次孫氏用墮胎藥栽贓我的時候,老太太還顧著情面,顧著關墨對我的態度。這一次假如還是羅家中某人生出的亂子,沒有能比孫氏更狠辣的角色,而孟瑄比關墨又如何?”
“哈?”青兒表示聽不懂何當歸的高智商邏輯。
何當歸再點破一些:“譬如羅白芍做個壞事賴給我,惹老太太對我發怒,正好逢上孟家人來提親了,老太太一見我得了這麼大造化,這麼‘有出息’,就算原本惱我的,都要變成喜見我了。可老太太竟出人意表的回絕了孟家,可見真的有什麼不得了的事發生,來頭比孟家大多了。”
“比孟家來頭更大?還是跟你有關的事?”青兒想不出了,“那是什麼事?”
何當歸心中有了一兩個隱約的猜測,但也說不好,邊想邊道:“此事絕對不是普通的家務事。老太太的氣量,比我想象的更大,你想啊,羅白瓊的母親名聲已不清白,兩個女兒的血統都有了疑問,再加上羅白瓊在祠堂樹底下埋佈娃娃,盜取羅家福祉的行徑,換了一般長輩,只怕兩根帶子吊死羅白瓊和羅白芍的心都有。而老太太不是多念舊情的人,翻臉也是瞬息的事,因此她留著羅白瓊和羅白芍在羅家,有八成是顧忌孫家顏面,不想把事情鬧騰出去,叫外人說嘴。可見老太太不是一個一般的後宅婦人,她的眼光寬大宏遠,羅氏姐妹和我,都是她手中籌碼,是羅家裡待價而沽的貨物。”
青兒順著分析道:“貨物就要賣個好價錢,孟家來買你,她都不賣,而且還態度堅決,難道說有人比孟家先一步來買你?難道說!那個大來頭的人,又是討厭的朱權?”
何當歸仍覺得不像,一邊回身入內室更衣,一邊笑道:“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