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的老婦咬著牙,蘸血在地上寫下“天理不容”四個大字,也一歪脖子昏死過去。
天理不容?什麼意思?
戴品往屋裡探頭,想看清何當歸的神情,腦後卻突遭了一記重擊,眼前頓黑。
☆、第758章 新晉貴族是誰
屋中的何當歸正蹙眉俯視著地上的三名老婦,聽到窗外有動靜,順著望過去,就看見一臉泥灰的戴品緩緩倒下,而他身後站立的那個人是……
“齊玄餘?!”何當歸睜眼驚呼,“你居然還在京城!”聲調中有著驚喜的上揚意味。
齊玄餘的神奇粉末,彭漸的眼睛,起死回生,枯骨生肉……
這些字眼瞬間掠過心頭。
“齊玄餘是小僧的俗家名字,如今轉投佛門,法號機塵。”那人啟唇道。
那是一個水藍僧袍、足蹬麻鞋的清俊和尚,修眉入鬢,顧盼神飛的雙目,神色嚴肅得近乎嚴厲。以前的齊玄餘從來沒有這種表情,道號“天機子”的齊玄餘給人的印象,總是玩世不恭的戲謔笑臉。
但那眉,那眼,又是不容錯認的。
齊玄餘一記手刀,放倒了趴在窗外偷看的戴品,舉步走進屋裡,用拖長的腔調說:“不賴嘛——數月不見,郡主比以前更加心狠手辣了,讓機塵也望塵莫及!”
那雙冷冽的眼睛與何當歸對視,何當歸只能在裡面找到冷冷的嘲諷。齊玄餘走到寫下“天理不容”四字的老婦身後,用僧鞋踢了踢那昏迷無力的手,撇嘴哂道:“郡主應該知道,這房老太太,是你生父何敬先之母,也就是你的親祖母吧?一個連親祖母也能狠心加害的何當歸,真令人齒寒。”
“是麼。”何當歸的情緒沒有太多波動,顯然是預先知道的。
她也是淡淡哂笑,道:“齊先生從前是道士,現在當和尚,法名是什麼……機塵?一直當著出家人,難怪如此悲憫世人。我就比較慚愧了,太多的人想加害我,利用我,想把我當成一柄刺入我的愛人心口窩的匕首。我一不想死,二不想傷害我的愛人,三還想拯救我在乎的人,只好事有從權,犧牲那些我不在乎的人。”
齊玄餘袖底倒出藥丸,捻成了三份,分餵給三個中毒的老婦。口中仍是冷嘲:“好一個‘事有從權’,用這種方法強逼小僧露面,用‘不擇手段’來形容更合適吧。”
何當歸挑眉:“好說。可我萬萬沒猜到,已經跑去閒雲野鶴的你,還會回來趟京城的渾水。”
昨日,她走到大宅門外,光明正大地敲開了門,自稱是這兒的“大小姐”。可不就是大小姐麼,她的父母買下了這座宅子,還在這裡安過一個家。
據陸江北的情報透露,經過探查,宅子裡的這批新下人、新管家,身家都是完全清白的,與那批可怕的殺手不是一路人。
開門的下人不認得何當歸,聽說是“大小姐”,就通報了管家。管家老頭兒出來接待何當歸,態度有些倨傲,不承認她是此間的主人,道,“姑娘不知道吧?這處宅院易主了,我們的主人家可沒有一個像您這麼大的女兒。”
“易主?”何當歸故作驚訝,“你是說,我家的整所宅子都轉賣給別人了?我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我們有房契的。”老頭兒優越感十足地說。
何當歸又震驚又慌亂又無助,沉默了半晌,楚楚可憐地咬唇問:“能請你家主人撥冗抽空,同我見一面嗎?我真是這裡原來主人的女兒,半年前嫁出去了,我爹是個員外,我娘還懷了弟弟。就算這裡已不是我的家,我也想打聽打聽親人的下落。”
何當歸是冷美人,能從她臉上看到小可憐的表情,大概要追溯到前世去。不過,這張梨花帶雨的美麗小臉,殺傷力是巨大的,連六十多歲的老頭兒也不能倖免。
當即,她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