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練氣者如牛毛,得氣者如麟角,假若天機迅發,妙識玄通,成謀雖屬乎生知,或識契真要,則目牛無全,故動則有成,猶鬼神幽贊,而得第二性命矣。”有了真氣不啻相當於擁有了“第二性命”,這些真氣存於體內,就如同脈搏、血液和呼吸一樣鮮活真實,受到攻擊時它是她的盾牌,發起攻擊時它是她的刀劍,所以早晨她只是隨手一摟那一隻山雞的脖子,也沒覺得用了多大的力,手下的短命雞兩腿一蹬,然後就歪了腦袋了……
看著不遠處一塊被紅鬃馬踏碎的青石臺階,何當歸心中一陣後怕,假如沒有內力的話,如今她就不是背部劇痛,而是被那一蹄穿胸而過,魂歸九幽了。只因她的內力是前幾日才從人家那兒順來的,自己駕馭不了,更比不上高絕那種習武多年的頂級高手,所以她的護體真氣還遠遠達不到隔絕一切傷害、刀槍不入的地步。況且高絕也未必能“刀槍不入”吧,反正她只試過他是“木簪不入”而已。
之前在那生死攸關的一瞬間,因為精神高度緊張讓她的耳力被放大了十倍以上,連周遭的風聲都聽得分明,她亦清楚地聽見,身上的那一隻馬蹄“嘩啦嚓嚓”地踏碎了自己打出的那一道薄薄的氣牆,然後馬蹄的力道被無限削弱之後才踩上了自己的背部,所以她才幸運的只受了一些外傷,沒有傷到臟腑。
老太太這回總算是鎮靜了一些,看到何當歸噴出一口鮮血,也沒有再大聲哭喊出一些沒有營養的廢言,當場捉過何當歸細細的手腕就開始號脈,越號下去,老太太的臉色越怪異,眼珠子鼓得越加凸出。
“怎麼樣?很嚴重嗎?”風揚瞧著老太太的表情,心也跟著懸了懸。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其實剛才如果他不上去橫插一腳,老太太的外孫女很可能已經順利逃生了。只是他也沒想到那個只到他胸口高的小人兒潛能巨大,關鍵時刻竟然能抱著一顆豆丁一蹦四五尺高,所以瞬移過去的他一時也剎不住腳,竟把湛湛跳出危險地帶的老太太外孫女重新彈回去,才害她被踩得吐血。
老太太疑惑地搖搖頭,蹙眉看著何當歸的臉,慢慢地分析道:“雖然氣血翻湧,但是臟腑和經絡都絲毫無損……雖然吐了一口血,但是看面色又是一如平常,不像失血的樣子……逸姐兒你感覺如何?有哪裡不適,背上痛的厲害嗎?”
老太太醫術雖然頗高明,可她畢竟不是習武之人,所以不知道,眼前這種好像喝了一整瓶虎鞭鹿血酒一樣的時而滑又時而澀的脈象,是內功深厚的人真氣逆行的時候表現出的症狀。
何當歸的真氣雖然救了她一命,但是剛剛丹田中的所有氣息都像去搶孝帽子一般,慌不擇路地衝到事發地點,如今完成了光榮的使命,大多數的真氣卻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只能在各大經絡中東奔西突。雖不像上一次何當歸突然有了內力時的“氣驟”那樣嚴重,但這一陣真氣逆行來得兇猛,把擋路的氣血衝出去,這才讓何當歸噴出一口鮮血。所以,何當歸不是被馬蹄踩到吐血,而是駕馭不了深厚的內力,以致被自身的內力反噬才吐血。
至於她的面色“一如平常”只是表面現象,只怕瀅瀅粉下面的臉色已經是煞白煞白的了。被馬蹄踩到的地方只是外傷,再嚴重也容易治,可是,這一次沒有高絕那樣的高手幫她把真氣導回丹田,拖得越久就將越危險,因為上一次是陸江北一個人的真氣在搗亂,這一次卻是高陸二人的真氣同時搗亂,她該怎麼辦?何當歸做夢也未想到,有一天她會因為自己的內力太深厚而產生苦惱。
“老祖宗勿憂,剛才那馬蹄踩得很輕,我才僥倖逃得一命,背上也只受了一點點的外傷,但是我現在感覺自己受驚過度,很想快點回家休息休息。”何當歸心道,幸好自己能熟背各種上乘的內功心法,只因前世沒有多少真氣需要透過吐納打坐去疏導,所以一直是紙上談兵,可那也總比連紙上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