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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旁人試過這藥的藥性,發現最久能支援三日,也就是說,對某人的迷戀只能維持三日,而且沒有固定物件,不是當著誰的面吃藥就迷戀誰。”何當歸不驚不燥地徐徐說道,“雖然我自己也很疑惑段曉樓為何這樣痴戀我,但是我很肯定他喜歡的不是一個沒有主見,沒有心魂的女子,若我早在初識時就對他千依百順,那他現在大概早就忘了我的臉長什麼樣了。”
柏煬柏嘆氣:“你不是沒有心魂,我瞧著你就是根本沒有心,說什麼要補償段曉樓,他想要什麼你還不清楚?只要你給他一個笑臉,他馬上就從冬天變成夏天了。”
何當歸蹙起兩道籠罩著哀愁的娥眉,亦嘆道:“潛君,令段曉樓喜歡上我,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而把他從我身邊推開,是我做得第二後悔的事。不是因為我對他情難自禁,發現自己離不了他,而是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犟的人,沒想到這次卻遇見了一個比我更犟的。早知如此,我真想在他失去至親之前答應嫁給他,這麼犟的人,肯定一輩子都不會變心。”
突然,柏煬柏向她伸出手,將溫涼的手指觸上她的臉頰,然後用指尖上下劃來劃去。她剛要撥開他的手,他卻緊掐著她的麵皮狠狠一揪,讓她痛出了一點淚花。柏煬柏收回手,自言自語道:“可惡,還以為讓我猜中答案了呢……”
何當歸揉著火辣辣的粉頰,惱怒地瞪著他:“柏煬柏你幹嘛揪我!”
柏煬柏研判地看著她,微笑道:“剛才覺得你的口吻跟你的臉完全不搭,就像是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子,正頂著一張少女的臉講話,一時被這樣的想法控制住了,就來揭你的面具,還以為我發現你的秘密了呢。”
何當歸怔愣,正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展捕快和他的屬下正在細細搜尋山谷,而且直往他們這裡過來,估計是在尋找剛才打碎展捕快刀的神秘人。那些人搜得很有規律,一人一塊兒片區,用長刀摟草,用火把照樹,照這樣下去非發現他們兩個不可,而柏煬柏又頂著一張不能見人的真臉。
何當歸轉頭問柏煬柏:“老伯,你能飛嗎?咱直接踏著樹冠翻過這個山頭,去山那邊的課舍。”她知道柏煬柏的武功水平只比前世的她略好些,所以對他期待不大,可她也是泥菩薩過江,飛得玄玄乎乎的,不可能帶著一頭泥豬一起飛。
柏煬柏搖搖頭,嚴肅道:“只有鳥人才會飛,我才不去練那些無用的輕功。”說著他自懷中拿出一張人皮面具樣的東西往臉上粘,手法非常之熟練,只花了一個香火頭的瞬息,他就打理利索了,搖晃著何當歸的胳膊,尖著嗓門撒嬌道,“小姐,我們快下樹吧,老太太她們該等的著急了,等著你回去解釋,為何要毒害二房的子息呢!”
“槐、槐花——呀!”何當歸正震驚於三個月不見的槐花的笑靨突然出現在眼前,下一刻,毫無防備的她竟然被對方從樹丫間推了下去!
她可以一個旋身或者一個跟頭穩穩落地,可是展捕快等人儼然已經接近了,她不想在這些人面前暴露武功,所以索性閉上了眼睛,預備要狠狠吃一個狗啃泥——
可是,可是,她“啃”到的居然是一片溫熱的——
“對不起,我……我的嘴上貼著皮,你啃到的只是我的皮,這個什麼都不算,行不行?”一身郎中灰袍的“槐花”捂著嘴巴,雙眼閃爍著驚恐的光,彷彿剛才被一條蛇碰到了嘴唇一般,看那焦急的架勢,估計要是展捕快等人不在場,他就要再次揭開嘴唇的皮,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展捕快衝上來,看清是何當歸和一個披頭散髮的年輕丫鬟後,不禁奇怪道:“小姐你為何從樹上掉下來?”
何當歸正要答話,“槐花”卻搶在她前面說:“官爺容稟,剛才那個落水的錢小姐太嚇人了,追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