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家小逸了。就是這麼著,我還怕委屈了小逸,從中間攔下了這門親事,我哥才悻悻作罷,可心裡還是惦記著,說夢話也時常聽見他喊出小逸的名兒來。所以說……咳咳,這次我是樂見其成,不再從中作梗了。”
孟瑄握拳,骨節作響,青兒緊張地退開兩步問:“你幹嘛幹嘛,你敢打人?”
孟瑄深呼吸,平靜地說:“聽著,你喜歡看日落,再過兩個時辰就日落了,你要從現在一直看到子時,困了也別回來睡覺。”
青兒的表情從警惕變成遲疑困惑,再變成麻木,最後點頭重複道:“我去看日落……從現在一直看到子時,困了也別回來睡覺。”說著,她在孟瑄的頷首注視下離去了,一步一步走的沒有猶疑,發直的雙眼連路都不看,倘或那觀日落的地方是個懸崖絕壁,她一腳踩下去,也是說不準的事。
支走了她,孟瑄面上露出點拘謹之色,輕輕叩門,問:“你能見見我嗎?”
何當歸放下手中書卷,冷嘲道:“我敢說不能麼,上次你這一手神技用在青兒身上,隔著門也是好使的。”
孟瑄輕輕籲一口氣,心中有了點緊張的情愫,無聲地推門進去,無聲地銷死了門。幾次來探她的傷勢,今天卻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廖青兒,除去障礙,進門來看她。
她看上去單柔了一些,面色晶瑩,眸色深黑如井水,面上眼中都不見情緒,只那麼靜靜望著他。孟瑄再也按捺不住,走到案前俯下身去,一把摟住她纖弱的腰身,帶著薄繭的大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力道卻極輕極輕,彷彿在觸控著最珍貴的寶物。這就是他的甘露,他渴了多少天了,只等這一口。
孟瑄熱燙的體溫,透過大掌傳來,熨帖了她的肌膚。當他的手滑進襟口,掬握住她胸前的圓潤,用指腹輕刷敏感的蓓蕾時,她冷冷開口了:“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未必沒辦法治你,他從前告訴過我他的死穴在何處,你的想必也是同樣地方。”
“……”
孟瑄停了手下動作,心中憋了幾天的話,想說時,一句也找不著了,欲看看她的傷好了沒有,又不能放肆造次,那種感覺只能用牙酸來形容。他繃著唇說:“你明知那晚我不是存心故意,你又何必這樣磨我?不如這樣,我將之前的那些不快之事一筆勾銷,你也忘了我對你的冒犯,我還好好跟你賠一回罪,咱們重歸於好。”
何當歸抬眸,遠淡地看他,問:“閣下這是來講和?我同意怎樣,不同意又怎樣?”
“我還敢把姑娘怎樣,有了一次教訓還不夠。”
孟瑄面帶苦笑,口中說的十分可憐,可他的賊手還沒從佳人的衣裳裡撤出來呢,他慘聲道:“我不過一個凡人,有凡人的喜怒哀樂和七情六慾,喜時萬般皆好,哀時只恨我自己為什麼投胎做了人。先時,姑娘你也是肯跟我好的,我推己及人,認定了姑娘必然是心裡有空位,才肯跟我好,若是你心中還有其他男人,又怎麼容許我對你做這些事。可姑娘翻臉比翻書還快,讓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任憑你發落就是了。”
何當歸平靜道:“那你站遠一些,彼此靜靜說話,往後無我的允准,請勿近我三丈之內。”
孟瑄聞言胸口驟緊,憋悶地想了一下方說:“也行,那,你先把這封文書籤了,我就答應你的要求,直到你的封禁解除,我都不近你身。”說著從溫香軟玉上撤開手,自袖籠中摸出一張墨香味撲鼻的紙來,顯見是新寫成的。
他取開之後遞來,何當歸凝目瞧時:婚書。孟瑄,字沈時,洪武十五年生人,肖狗,京城人氏,娶揚州何氏為正室……婚後男子名下產業盡歸女方持有,而何氏須得盡心誕育子女,相夫教子,唯夫命是從……立此為憑,永不反悔。
看著這一封不倫不類的婚書,何當歸提醒法盲孟瑄:“這個是婚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