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劫持了他跑去沿海一帶,一路上要走四五天,肯定會遭遇無數伏擊,還不如你自己單獨逃命的希望更大。”
雪梟聞言止了步,踟躕不定。她說的好像有些道理,不說錦衣衛,段少在五兼門中也有一幫故舊,的確很麻煩。
何當歸的心口突突地跳,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至於助你逃出這裡的人質,有我一個就夠了。我的七日清尚未解清,非常虛弱,是當人質的最佳人選,而段曉樓眼下動彈不得,你拖著三百斤重的他走多累贅呀。況且……我還有一般異稟,是旁人學不來的,那就是我天生懂得土遁,只要你引我到外面的無人處,我就能帶著你土遁離開,那樣你我二人都不用死。”
“土遁?你?”雪梟懷疑地上下打量何當歸,不相信她這樣一名弱質纖纖的小美人會去練那種最苦最累的土遁術。
“是啊,我騙你幹嘛,我弱成這樣,連路都走不動,騙了你我也逃不掉啊。”何當歸語帶無辜。
此時此刻,她心裡想的是,先將這廝引到岸上去,把段曉樓一個人留在冰窖裡,沒有了他在她的腿上挺屍和傻笑,她想逃命也容易一些。到那時,雪梟腹背受敵,逃命都顧不及,也不會再重回湖底來麻煩段曉樓,他存心害人,死了活該。而她逃出生天,正好可以避開錦衣衛回揚州,找孟瑄說明陸江北這些人知道她和“叛黨”沆瀣一氣的事,叫孟瑄自去處理他惹下的爛攤子和她不小心捅出的婁子。
“那麼……”雪梟心動,而且被何當歸的美色所惑,望著那絕美的雪顏硃砂形成的別樣誘人風情,他心道,段曉樓身份尊貴不能擄走,但何當歸卻很容易捎帶。到時帶著她一起出海,路上也可以作伴解悶。就算依著孃親囑咐,不能招惹漂亮女人,就算他的福氣薄,難消美人恩,只飽一飽眼福也是好的。等回了東瀛,將她轉手獻給某位大人物,是再好不過的進身之階。
就這樣,何當歸和雪梟二人各懷鬼胎,各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不意間對上對方的目光,都是心虛地一笑,錯開眼神作掩飾。
何當歸催促道:“還猶豫什麼?閣下的娘難道沒教過閣下,大丈夫就該當機立斷、當仁不讓,怎麼你如此畏畏縮縮,連我這小女子都不如?”說完,她也不待對方答話,就替他拿定了主意,出其不意的一記手刀,就將懷裡的段曉樓巧暈,一邊往床上拖,一邊吩咐雪梟,“將牆角的火爐端過來,凍壞了段侯爺,你我可擔待不起。”
雪梟瞧何當歸這樣痛快,當下也不再猶豫,依著她的吩咐,將火爐端到床頭,負手瞧著何當歸為段曉樓蓋被、壓被角,他搖頭哂笑道:“姑娘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段少能有你這位紅顏知己,也是他的福氣,難怪他為你停妻拒婚,還對外宣稱他新染龍陽之好,不愛世間女兒,不惜自毀名聲打發走所有上門提親的人。我娘說,美人的心地往往毒辣,何小姐你卻是難得的內外兼美,真叫人欽佩。”
何當歸聽後一愣,終於明白了那日杜堯說的段曉樓“不愛女人、改愛男人”,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她遲疑地看著段曉樓皺緊著眉頭的睡顏,知道他醒後看不見自己,又全身不能動彈,肯定會備受煎熬,可是,她與他之間早該有個了斷,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了,別看了,”雪梟等不迭了,焦急催道,“你自己將他打暈,再看他也醒不了了,趁外面的人馬還沒各就各位,咱們趕快出逃吧。可是你真的精通土遁術嗎,何小姐?”
“當然精通,”何當歸冷冷地說,“本姑娘精通的事太多太多了,旁人連羨慕都羨慕不過來,只有眼紅的份兒。”說著她拿出匕首,蹲下身子。
雪梟警惕地退後一步,喝道:“喂,你幹什麼!你別妄想……”只叫到一半就停住了,原來,何當歸是要用匕首在冰上刻字,留書給段曉樓。雪梟想到自己打算將她綁架到異國他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