諱,將“前世”“今世”的話掛在嘴邊,孟瑛固然一點都聽不懂,只覺得七弟是傷病交加,腦子犯糊塗了,才說出這些怪話。而孟兮能聽懂他說的“前世之事”,卻也不瞭解具體的事情經過,有瑛兒在場,他也不方便詢問更多,只有含混地安慰說:“世事如此,好東西不會一次到手,太輕易得來的東西,你也不會視若珍寶,一旦兩相嫌隙,怨懟成殤,那才是最煎熬的事。如今你與那名女子之間的火候剛剛好,我會幫你,但你現在要乖乖聽話,靜心受用我給你的東西。”
孟瑄不可置信地睜眼,回頭問:“四叔你是什麼意思?莫非小逸還活著,我還能跟她再續前緣?小逸她在哪裡……啊!四叔別這樣,疼!”
孟兮略感無奈地說:“傳功是何等重大的事,你一分心神都不肯放在上面,疼也是活該,你再亂動,更疼!”
“啊!呀!”孟瑄疼出兩汪淚花,可憐巴巴地強扭著頭問,“小逸呢,她還活著嗎?四叔你就給我個準信兒吧,我的命並不在我這兒,整個都擱在她那兒呢,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兩個人是綁在一塊兒的。”
“我不打誑語,那女子的情形何若,我也不知。”孟兮告訴他,“既然你念著她,那你就更改安心養傷,接穩了我贈你的東西,傷好後再去尋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對不對?”
“那,”孟瑄求道,“四叔你輕點,這種滋味也太難受了,不能換個別的地方來嗎?”
“死小子,莫得了便宜還賣乖,”孟兮更大力地壓住他,喘息道,“現在你我一體,你有多疼我就有多疼,還不是怪你不專心。”
“……”
床上交疊的兩道人影漸漸在眼前變得模糊,孟瑛雙目失焦,心中升起了巨大的疑惑,為什麼?為什麼四叔對瑄弟特別的好,好得過分,好得甚至超過了尋常人與生俱來的私慾和最基本的倫理綱常?最好最寶貴的東西,為什麼誰都不給,卻只給瑄弟一個人?從“齊央魔主”到“不寂不滅”,從長風訣到崑崙棠,從傳授武功到言傳身教,四叔對瑄弟可真好啊,好得勝過了親生子數十倍。
孟瑛無法否認,自己心頭盤旋的想法和酸澀的感覺,自己分明就是在嫉妒瑄弟。他實在不願這樣想,不喜歡這種火一樣燒心上頭的嫉妒的感覺,何況他嫉妒的人還是自己的親弟弟,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這麼想。
從前的事都姑且不論,只這“不寂不滅”,是他和瑄弟當年才四五歲的時候,一起纏著四叔討要的。後來聽說只能傳一人,那他們就雙雙斷絕了這個念頭,因為四叔送人,他自己就沒了,他們當成神一樣崇拜的四叔怎麼能變成凡人呢?而且只有一份兒的寶貴東西,當然是要傳給親生兒子了,千秋萬代的皇帝老子,每個都將皇位傳給他的兒子,有那個是讓侄子當太子的?
可是,只有一份兒的“齊央魔主”給了瑄弟,只有一份兒的“不寂不滅”的奧義和“兩世為人”的法則,還是給瑄弟,什麼都只給瑄弟。四叔的長子孟景二十二歲,次子孟添二十一歲,俱是人中之傑,他要依照常理,擇一傳之,自己或許也沒那麼嫉妒了吧……
而長風訣和崑崙棠,這兩樣四叔的生平最得意絕學,前者是最厲害的心法,後者是最厲害的鐧法,不是隻有一份兒的東西,四叔還是隻傳給瑄弟……
當年,他們一群孟氏子弟,誰不渴望拜四叔為師,隨在他身邊聆聽教誨,可四叔卻說自己閒雲野鶴慣了,收弟子要等到哪天收心安定下來的時候,於是,所有人都知道,齊央魔主沒有傳人,連他的兩個兒子都沒能一窺長風訣神秘面紗下的精髓。
當年四叔說不收徒弟時,他和瑄弟年僅六七歲,可才過了小半年時間,某一天他就看見瑄弟用長風訣救人,用得似模似樣,跟四叔使的是同一路數,可見練了絕非一兩年。他問瑄弟怎麼回事,對方支吾難答,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