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後知後覺,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頓時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你,你們兩個,哈哈哈……”廖之遠這個害人精也無良地捂嘴偷笑。
高絕顧不上找他們算賬,嘶聲問道:“有什麼解法?快說!”
何當歸撫著袖口上的一朵梅花,脆生生地答道:“北宋秦少游有詞曰:‘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大人你就是那牛郎,再找一個織女就解得了……哦對了,大人和陸大人都吃了藥散,兩人搭個伴兒也能解得。”
段曉樓和廖之遠生生止住笑,面面相覷,俊朗的容顏都扭曲了。怎、怎麼一個十歲的女孩會知道這麼多?怎麼還能一本正經地講出口?!
高絕臉上的表情只能用“精彩萬分”來形容。本來他好端端地查著案子,居然誤食了情。藥,現在還讓一個女娃娃教自己怎麼“解毒”——高絕只覺得他一輩子的衰事都在今晚攤上了,比在戰場上血戰三百回合之後大敗還衰上一百倍。想起此事全因廖之遠而起,高絕憤憤地扭頭去瞪廖之遠,卻不小心撞上了陸江北的目光。高陸二人平時是焦不離孟的至交好友,可是聽了何當歸方才的話,現在再去看對方的眼睛,他彆扭得簡直想去一頭撞牆。
何當歸的心底幾乎笑成內傷,臉上卻依然正兒八經的說:“大人不必過分悲傷,小女子或許也能幫上忙。”
“你?!你……”段曉樓和廖之遠的俊臉進一步扭曲。
何當歸點頭:“不過我從來沒試過,不知成不成,如果出了什麼岔子,還請兩位節哀順變——那麼,你們還想治嗎?”
陸江北瞪大眼睛:“你會治病?解毒?”高絕也充滿希望地看著眼前的小小丫頭。
何當歸再點頭:“不過,小女子治前有兩個條件。第一,我醫術粗淺,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治好了不敢要報酬,治不好也莫要怪罪。第二,我醫治的時候,只能有病人在場,事後四位也不得對別人提起我會醫術的事。”
段曉樓見她說的一板一眼,疑惑不已:“你真能幫他們解毒,用‘旁’的法子?”
“行或不行,只有試一試了,”何當歸微笑,“段大人和這位投毒的大人,煩你們二位出去守住門,記住,我讓你們進來的時候才能進來,如果因為別人打擾而出了什麼問題,我概不負責的。”
段曉樓和廖之遠只好一步三回頭地走出藥廬,心中有些忐忑。剛剛嬉笑歸嬉笑,現在想一想,高絕和陸江北畢竟是吃了烈性藥物的大男人,難保他們不被藥物控制……留下何小姐和他們獨處有危險嗎?
兩人隔著門仔細聽了片刻,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喂,那姓高的混蛋該不會點住了她的穴道吧?廖之遠此刻心中大悔,怪自己不該拿著個藥瓶把玩,現在居然將何小姐置於險地。時間過得很慢,慢得好像時間不會往前走了,段曉樓再也按捺不住,想要進去瞧瞧情況。
“吱呀——”門突然開了。高絕和陸江北一前一後地疾奔而出,頭也不回地絕塵而去。段曉樓慌忙走進藥廬,眼睛四下搜尋,最後在一堆藥材旁邊找到了一個活生生而且穿戴整齊的小人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他們沒有對你無禮吧,藥性解了嗎?”段曉樓開口確認她是否安然無恙。
何當歸拍拍手站起來,笑道:“我只能幫他們緩上半日,又開了一張不知道管不管用的方子,不過藥廬的藥材不太全,他們現在下山抓藥去了。你別擔心,即使我的方子不頂用,他們那樣子高速狂奔半天,也能去一去藥性。實在不行,兔兒鎮上還有四五家秦樓楚館……他們總會找到一種方法救自己的。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段曉樓看何當歸又要把斗篷脫下,連忙制止她:“慢著,不要脫了!在屋裡你還打噴嚏,出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