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所以她極力地掙脫著那隻看不見的手,一直掙脫了三年。就在她以為那隻手已經離她而去的時候,朱權的信使風揚又出現了,這一次,他帶來了讓她前所未有的驚怖的訊息——不是朱權要來揚州的訊息,而是,現在的朱權不是一個“普通”的朱權,他可能收到了上一世朱權的“傳信”,他可能知道她上一世做過他的何嬪!
或許這樣的想法太荒誕不經,可除了這樣的想法,又有什麼可以解釋他對她異乎尋常的濃烈興趣,而且依著他的性子,想要的東西直接拿來就對了,既然他對她志在必得,為何不立刻把她收於掌握?會不會是上一世的記憶跑到了他的腦中,讓他疑惑不解之餘想更多的瞭解她,又聯想到上一世她臨死前怨恨的眼神,擔心她會對他不利,又或者,他有所懷疑但是不能確定她也是一個帶著上一世記憶的人……總之,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或許是一小點,一個閃念,一個片段,又或許是更多,甚至是全部……
否則,他怎會在石壁上留下這首《秋蓮》?否則,他如何能惟妙惟肖地刻畫出她上一世經常佩戴的危月燕形狀的額飾?否則,他為什麼把她畫進王府的涼亭裡,還在上面題詩說什麼“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她該怎麼辦?女兒的那一聲聲“孃親”還猶在耳畔,前世的索命人追到了今世,還在執意取她性命!
不要慌!試想一下,若朱權知道的是前世的全部,那麼志在天下的他早就出手清除掉她這個不安定因素了。或許,他也跟她夢見女兒的情況一樣,只是在夢裡夢見過一兩次何嬪,覺得那是上天的旨意,讓她做他的妃嬪,所以他才會一直追逐她。
不要慌,何當歸,你一個是活了兩世的人,怎麼會輸給年僅十八歲的朱權……
常諾注意到少女的睫毛微微翕動,於是湊近問:“喂,你醒了嗎?你感覺怎麼樣?胸口還痛嗎?”把脈不是他的強項,不過他還是扣住她的脈門細探。奇怪,儘管他對脈理一項所知甚少,可也能摸出她的脈搏強而有力,簡直比大損耗後的他還穩健有力,只是她的心脈跳動得非常快,好像正沉浸在什麼激烈的情緒之中。常諾劍眉蹙緊,又問道:“何小姐,你哪裡不舒服?不如我帶你去瞧瞧大夫吧?”
此言一落,少女的睫毛如蝶翼般顫動兩下,然後睜開一雙黑白分明的秋水目,直直看向他,問:“風公子,你說寧王喜歡我?是什麼程度的喜歡呢?你能不能把他提過我的一切詞句都給我複述一遍?我對此甚是好奇。”
常諾聞言欣喜,先把她扶起來,然後端詳她的面色問:“現在你的身體感覺如何?我在城郊有一座別院,那裡有最好的大夫,我帶你去瞧一瞧大夫吧?”
何當歸搖頭拒絕:“我剛才只是疼昏過去,如今醒來一切如常,還平白從你那裡得了那麼多的好處,真是前所未有的精神和健壯。我突然對寧王發生了一點興趣,風公子,你能把所有可以讓我知道的事都跟我講講嗎?寧王他是三年前在這個石洞裡呆過幾天,對嗎?那牆上的題詩和那一堆人偶,都是他當時留下的,對嗎?可他臨走前的那一夜,我還曾見過他一面,當時他並未提過對我的感情是怎樣的,我對此十分好奇,你能不能跟我詳細的講一講?”
聽她提起那些人偶,常諾不由得來了氣,粗聲粗氣道:“那你幹嘛把那些人偶毀掉?那些全都是王爺滿懷深情,一刀一刀刻出來的,他拜託過我兩三次,讓我把這些東西捎給他!”
何當歸挑眉:“可是,我記得適才你說過,寧王早在去年就迷上了微雕,要求你把他從前的這些雕刻作品捎過去,你人在揚州,又能飛簷走壁進羅府,而且前段時間還在這個山洞中住過,那為何時至今日,那些人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