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眼前淚水盈盈的女孩兒,湯嬤嬤略有不忍,安慰道,“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求情的,老太太也是疼你的。”
“多謝嬤嬤照拂,當歸感激不盡。”何當歸聲音哽咽,斷斷續續地說道,“若是有銀子買藥,我又何至於空有一個小廚房卻讓一院子的丫鬟媽媽都跟著我餓肚子……其實之後我又去找了二舅母幾趟,卻始終未討得藥。王大嬸雖然說過把例飯的銀子送來,可是我不曾見得一兩銀子。我的月例銀子是每個月一兩二錢,全當做晚飯補貼發給十個丫鬟,仍然感覺很對不起她們……於是,我一心一意地只等母親從道觀回來,好向她討錢買藥,這才拖延至今……”
湯嬤嬤瞪大了眼睛,驚聲道:“什麼?王啟家的一兩銀子都沒給你?這怎麼可能!這例飯銀子可是公中的錢,每月初一初二由公帳上撥給廚房購買食材之用。王啟家的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她怎麼敢明目張膽地侵吞公款?而且,家中的月例銀子舊有定製,所有小姐的月例是每月十四兩銀子,一等丫鬟的月例才是每月一兩二錢銀子,既然三小姐你的月例發錯了,你怎麼不來跟老太太說呢?”
何當歸剛要回答,突然肩膀下意識地抖一抖,雙手又開始猛力地抓撓起來,她尷尬地致歉道:“對不起我實在癢得厲害,嬤嬤你旅途辛勞,我卻拉著你說了這麼多話,真是失禮。你瞧我這兒,連杯茶都不能倒給嬤嬤,我心中實在不安……蟬衣!”
“小姐,有什麼吩咐?”
湯嬤嬤凝目瞧去,只見一個身著藍衣,年紀和三小姐相仿的圓臉女孩跑到門口,脆生生地應了一聲。
何當歸微笑道:“湯嬤嬤是貴客,可惜咱們這兒沒什麼好東西招待,我突然想起外面窗臺上有曬乾的紅果,你快去燒一壺開水,泡一碗紅果茶來給嬤嬤解解渴。”圓臉女孩答應著下去了,何當歸又衝湯嬤嬤笑道,“這紅果茶酸酸甜甜的,很是開胃,嬤嬤且歇歇腳喝上一碗,回頭我讓蟬衣領嬤嬤去用些齋飯。”
湯嬤嬤看到那圓臉女孩伶俐活潑,心生喜愛,問:“那小丫頭是三小姐的丫鬟哪?以前我倒不曾見過,是送葬的時候派來的嗎?”
何當歸一邊搓著手背,一邊望著門外忙碌的藍影笑道:“她本是這道觀的小道姑,法名真靜,跟我很投緣,所以我打算帶她一起回家,好跟我做個伴兒。”見湯嬤嬤面露有遲疑之色,何當歸又補充道,“嬤嬤放心,蟬衣既聽話又伶俐,絕不會惹來麻煩。而且她算是我的貼身丫頭,不領府中丫鬟的月例,吃飯也和我同吃,不領公中的飯菜。嬤嬤就疼我一回,做主應下此事吧!”
湯嬤嬤心想,那小丫頭的確可愛,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答應三小姐吧。不過,她嘴上卻說:“想讓我答應也容易,三小姐先說說你為什麼沒拿到你的例飯銀子,難道真的是王啟家的貪下了?”
何當歸嘆道:“當歸經歷一場生死,還有什麼事看不開呢?王大嬸廚藝高明,勞苦功高,大表嫂懷孕的時候,全靠王大嬸伺候她的三餐飲食,每日三餐後,王大嬸還要親自燉了血燕給大表嫂送去,這份情誼實在讓人感動。如果說大表嫂是羅家的第一號功臣,那麼王大嬸可就是羅家的第二號功臣了,我怎麼可以說功臣的壞話呢?”
湯嬤嬤愣了一下,然後搖頭道:“不是這個道理,一碼歸一碼的事,別說三小姐你很缺銀子,就算三小姐你不需要這筆銀子,那也應該是王啟家的給你送來之後,你再轉手賞給她。”
何當歸挑眉:“有什麼區別嗎?嬤嬤,咱們還是別說這些事了,我知道廚房鬧鼠疫我罪責難逃,嬤嬤你可要幫我在老祖宗那兒求求情啊!”
湯嬤嬤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