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幾道院牆,在一條無人巷裡落地,甩下手臂上的乘客,問:“你住在哪兒,近我就送你過去,遠我就不能奉陪了,只好僱個轎子送你。明日正午人少些的時候,你就快回揚州待著吧。”
“你呢?”何當歸問。
“我未必回得來,”聶淳道,“萬一真的不幸而言中,那你娘那邊,你去三清堂吳大夫那兒守著去吧,你孃的丫頭每月都去那裡抓藥。”
何當歸瞪眼:“我娘生病了?什麼病!你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我住址,有什麼不能說的?”
聶淳尷尬道:“我每次去那裡都是用輕功,在院中棗樹纏紅條的宅子裡落下,我……不認識那個宅子怎麼走。你娘她沒病,具體是什麼緣故,日後再說吧。”
何當歸想起關筠提過的事,皺眉問:“她是……懷孕了嗎?有人說曾在菜市口看見過她買菜,見她身子發了福,以手撐腰作孕婦狀、可她的身子不可能有孕,是經我確診過了的,若能治好,我早就幫她治了。”
“她……”聶淳還是很反常地吞吞吐吐,口中如含了錢幣,混沌說,“等你見了她就知道了,一言難盡。我真該走了,你在什麼地方打尖?”
何當歸恨得一跺腳,又問:“你約了誰?等武林大會後,我也好為你收屍,立個墓碑也能有名字。”
“潛君。”聶淳告訴她,“我不認識他,是這個人主動聯絡我的,說要合作,詳情面談。”
何當歸詫異道:“那湊巧得很,我也是約了潛君兄,約在了群賢酒樓。聶叔叔你陪我回趟幾街之外的小客棧吧,我還有一名同伴在那裡,專等我去攜帶她呢。”
聶淳也很意外,他跟那人約的地點的確是群賢樓,可見何當歸所言屬實,只不過,“約的時間已過去兩個時辰了,他可能已經等煩了走了吧?”
“他不敢。”何當歸如是說道。
※※※
一進客棧,一片鬧鬧哄哄,一群人男女交雜,看得何當歸一愣。男的裡面,有彭時、關大公子關白、關二公子關墨、關三公子關棄、知府公子韓放、文翰、宗喬,還有羅白及和護衛潘景陽二人竟也來了。而女子,如伍毓瑩、牛溫寶、祁沐兒、韓忻忻、孫四小姐孫茹、關五小姐關新妍,還有凌妙藝,全都歷歷在目,好像只少了一個本該最熱衷這些場合的關筠。
除了彭時、關白、韓忻忻、凌妙藝是已然從澄煦畢業的了,餘者年輕公子小姐,莫不是澄煦在讀的學子。看眼前的怪異組合,倒像是三年前的澄煦學子全陣容,在這個小鎮的客棧中“非法集會”了!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羅白及基本不會武藝,他帶著潘景陽來湊什麼熱乎鬧?那些個嬌滴滴的小姐們,風都禁不得吹一下,她們又來這凶煞地幹嘛?還有,青兒呢?她的打扮可是鮑酸腐!不會被拆穿嗎?
何當歸傻眼了一刻,一眾疑問湧上心頭,不過她在瞧見羅白及他們的第一刻,就選擇藏身在一根立柱後,緊張地告訴聶淳:“二哥哥他們深認得羅乾義,我這麼過去要被拆穿的,你快將青兒找出來,她現在……”
不等她說完,聶淳已自顧自地衝過去,與迎面而來的潘景陽“蓬”地一聲相撞了!兩個高大結實的男人熊抱在一起,一著紅袍,一穿青衫,一酷冷無情一親善含笑,兩個風格各異大男人緊緊相擁,半天不撂手的一幕情形,惹來了眾多人的注目。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何當歸已經開始懷疑聶淳對她母親的感情了,聶潘二人才緩緩分開,兩人執手相看淚眼,又深深對視了一會兒,那一會兒工夫對何當歸,乃至大堂之中所有女子都是一種心的洗禮。最後,好吧,最後,聶潘二人你捶我一拳,我拍你一掌地笑開了,才讓眾人略鬆了口氣,可到底也驚到了何當歸,原來聶淳此人還會笑!他對母親這樣笑過嗎?
可疑可疑,改天定要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