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不曾帶得妻妾在身邊,幾日下來實在空落,若老太君對萬金將何小姐賣出不滿意,那不如就讓何小姐陪我幾晚,一夕一千兩銀子,銀貨兩訖,出手無悔。這樣,十夜之後,貴府就有萬兩銀子入賬,而何小姐完璧歸趙,還做府上的三小姐,老太君意下如何?”
這些語調平平的話把眾人都驚到了,一時間連反應都欠奉,個個都張大嘴巴彷如給寧淵檢查牙齒。
羅白及動了真怒,要上去痛扁痛扁再痛扁寧淵,卻被何當歸攔住。他不解地低頭看她,她的眸色波瀾不驚,只是搖首不讓他過去。而老太太反應過來寧淵的意思,也是有點想怒卻不敢怒的意思,這寧淵究竟什麼來頭,說話口氣可真不小,把羅府小姐當暖床用,用完再“完璧歸趙”?
風揚是整間祠堂裡最最吃驚的那個,他不安地瞥一眼何當歸,拎著寧淵的領口就往外跑,匆匆丟給眾人一句,“抱歉,他喝多了,這話不作數,我們先告辭了,你們繼續斷案吧!”
羅白及強自壓著怒氣,低聲問何當歸:“為什麼不讓我揍他?”
何當歸的聲音和眼神一樣波瀾不驚,淡淡道:“揍他太便宜他了,就算要揍,我也不想假手於人。”此人喜怒無常,犯不著讓羅白及得罪他。
羅白及默了片刻,用只有二人聽見的音量問:“你在屋裡聽見了麼,方才我……在院裡說的那些話?”
何當歸當然聽見了,儘管那日在澄煦碰見柏煬柏,對方張口閉口把羅白及和彭漸一樣,列為情竇初開、知慕少艾的傻小子一類,她卻不以為然,覺得羅白及過兩年就跟某俠女相戀私奔了,他的紅線不搭在自己這裡。可方才在祠堂裡面,聽得羅白及謂眾人曰“我喜歡三妹妹”,她啞口無言,不知是柏煬柏的眼光太毒,還是她的反應太遲鈍。
罷了,正面承認也無妨,反正他有他的真命天女,有月老給他搭好的紅線。何當歸點頭道:“謝謝你幫我說話,二哥哥,我也很欣賞你的淳樸和直率,我很高興做你的妹妹。”
兩人說悄悄話的當口,孫氏也跟老太太咬著耳朵說:“何當歸又不是金子做的,那寧淵居然一晚一千兩買她伺候,好大的手筆,我看那人來頭不小,天下的富商有千千萬,可是如此揮金如土的屈指可數,跟朝廷都連著親戚。咱們巴結上他只有好處,別說酬金如此豐厚,就算分文不取他的,能博得客人的歡心也值得。”
老太太皺眉:“他要正正經經帶著聘金來下定,哪怕娶逸姐兒當個妾,老身可能也會答應他。可是他居然作此請求,如此瞧扁羅家,還說得理所當然,我不喜歡這個人。”這事要是傳開,羅東府豈不淪為他人的笑柄?
孫氏嘴臉險惡地說道:“拿女兒和妻子待客的風俗自古有之,盛行於春秋,風靡於魏晉,怎麼會惹人笑話呢,這其實是很常見的待客之道,在北方非常流行。那寧公子是從北方來的,習慣了此道,才會有此請求,而且人家公子一表人才,讓逸姐兒跟他也不辱沒了逸姐兒。”
旁邊捧著個喝乾的茶杯一直空喝的孟瑛暗暗皺眉,羅府怎會有一號如此奇葩的人物,說出這樣奇葩的話來,既然讓自家女兒陪客人睡是這麼合理的事,她怎不把她的女兒貢獻出來。北方拿家中女人待客,出的也是歌妓和婢女吧,誰家出女兒了。王爺怎麼搞的,他不是迷何當歸迷得不輕嗎,怎麼當眾給她難堪?
老太太搖頭否決:“我原意是打算將逸姐兒嫁在本地,將來她娘老了,她回門照顧她娘也便利。可我屬意的風揚不肯娶她,說只拿她當妹妹,我一時沒物色到好人選,才會被外地客商寧淵的求娶側妻打動。我想著一切以逸姐兒嫁得好為主,若是嫁得好,遠近的問題也可以讓路,可如今這親事告吹了,要怪只能怪川芎糊塗,擺弄巫蠱之物,連累了逸姐兒的名聲。唉,及哥兒的心思我早就瞧出了兩分,實在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