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緩緩掏出了匕首,朝著手臂砍去,面上沒有一點猶疑之色。
尹悠吟看著落笙的瘋狂,臉上震驚不已。
小跑著去到了床榻邊上,將孩子緊緊的護在了身後,眼中滿是驚慌失措、後怕之色。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用力的擋在了落笙的手臂面前,匕首狠狠的擦過手臂,一瞬間匕首下血流不止,兩人的手上都是一大片的鮮紅之色。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隱忍、剋制的聲音裡,滿是不自覺的心疼和不易察覺的受傷。
“你究竟要我拿你怎麼辦?”
落笙看著那隻鮮血直流的手臂,緩緩抬起頭來,悄然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中,久久都出不來。
“妾身惹皇后娘娘不高興了,自然要賠罪,陛下這是做什麼?”
落笙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問道,心裡卻是對什麼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是不是瘋了!”
許久的沉默後,徐徐而來一陣無力的聲音。
溫潤的眸子裡,盛有少有的怒意。
“是,臣妾瘋了,從坐上這個位置起就已經瘋了,陛下如今才發現,不覺得太晚了嗎?”
落笙平靜的道,眼中滿是波瀾不驚。
“朝夕相處那麼多年,同床共枕無數的日夜,你竟然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落笙苦笑道,一雙眸子裡滿是厭惡、憎恨。
厭惡深宮裡所有的明爭暗鬥、陰謀詭計,憎恨霍時錦的猶豫不決、一笑了之。
“哈哈哈哈哈,是妾身太傻、太天真了,陛下的心都不在臣妾這裡了,又怎麼會知道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面上是笑意,私底下卻是自嘲、艱澀。
不知從何時起,笑竟成了保護她的盔甲,或許是從遇見霍時錦的那一刻起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淒厲的笑聲,不覺迴盪在屋子裡的每個角角落落裡,不絕於耳、此起彼伏。
“別笑了,別笑了……”
霍時錦看著眼前的落笙,無力的嘶吼道,想抬手替她擦乾眼角的淚,剛抬起的手卻又無力的放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落笙笑的花枝亂顫,卻藏不住眼眸裡的淚。
一廂情願、無疾而終,太痛了……
“妾身忘了正陽宮見不得血光之災,是臣妾思慮不周,待臣妾回宮後自斷一臂,處理乾淨派人給皇后娘娘送來可好?”
落笙抬眸看著臉色慘白的尹悠吟,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道,眸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倒也用不著如此。”
尹悠然強裝鎮定的對上那雙眸子,眸光交匯的一瞬間,兩人都毫無波瀾、古井無波。
“看來皇后娘娘還是不滿意啊,既是賠罪,自然要讓皇后娘娘滿意為止!”
落笙平靜道,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心下即刻便有了主意,略一思索後,不疾不徐的開口道。
“妾身謀害太子殿下,理應當誅,娘娘寬宏大度,未曾獎罰,妾身心裡有愧,特自行請罪!”
落笙緩緩下跪道,眼中滿是愧疚之色,說的也是極誠懇、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神色。
“妾身罪該萬死,今自行請旨撤去封號,逐出皇城,終生不得重返皇城,還請陛下、皇后娘娘恩准!”
落笙知道即便是霍時錦不追究今日的事,尹悠吟也會緊抓著她不放的。
無論她現在的身份何其尊貴,都逃不過這次的受罰,既然如此倒不如遠離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