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她也曾同那些舞姬一樣,光鮮亮麗、國色天姿。
可過去和生活漸漸的改變了她,磨去了她許多堅強的稜角,她漸漸的變得懦弱、無能、殘破、不堪……
以至於那場怪病讓她無法站在陽光下,只能懦弱的隱於無盡的黑暗裡;讓她不能再做回一個正常人,崩潰和瘋癲將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歲寧拖進了深淵和地獄裡。
她死死抓著不放、拼命的掙扎著,好不容易看見了人、與他相知、相識、相許、相戀、相愛、將自己的真心捧在他面前、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只要他說的她都願意相信。
她將自己全身心都交給他、她還幻想過她們會有一個孩子、幻想和他幸福一生、白頭偕老、她將他當成世間最寶貴的稀世之寶、將他當成救命稻草、從此滿心滿眼都是他,卻被最愛的人扳開了手,親手推開。
原來相知、相識、相許、相戀、相愛都可以做假,再真的心也會被揉擰、糟蹋、輕賤 ,再堅強的後背也會被捅破、再愛也會輕易的背叛,即便是眾叛親離又能怎麼辦?
不愛就是不愛、那顆冰冷的心註定捂不暖、反而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即便是再相信也聽不到實話。
從她決定做個徹頭徹尾的傻子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大白於天下了,即便將全身心交給他他也不會珍惜,倘若真的有了孩子那孩子該多可憐啊!
它生下來註定得不到父親的愛和承認,它生下來就是個私生子、不被世人所承認的庶子。
原來白不了頭就是她們之間的結局,原來一切早已經註定好了。
原來稀世之寶是碰不到、摸不著的,原來救命稻草也有救不了的命,原來滿心滿眼、滿心歡喜也會是黃粱一夢、空歡喜、大夢一場空!
夢醒了,人也該醒了。
從前是她咎由自取,往後不會了。
有些錯犯一次就夠了,犯多了便是自輕自賤。
原來次次問次次都得不到答覆的結果是這樣,她果真太傻、太天真了,輕信了不該信的人、死死糾纏求一個答案。
舞姬們將水袖高高甩起,纖細的腰肢扭的一個比一個好,宛若翩翩起舞的花蝴蝶似的,細灑著自己的光芒、奔向自己的自由。
今日嫣國的大軍就要班師回朝、凱旋而歸了,所以宮裡此時到處都在張燈結綵、火樹銀花。
陛下即便是日理萬機、百忙之中也不忘抽空去迎接打了勝仗的眾將士們,北安門外聚集了黑壓壓、烏泱泱的一大片人。
此時嫣國的大隊人馬已經緩緩踏進了京都城裡,百姓們挨家挨戶紛紛的站出來鼓掌、吆喝,氛圍和諧極了,猶似盛世裡的一番美景、和平里的一片祥寧。
軍隊緩緩前進,卻無一人臉上面帶笑意;此次戰役雖然僥倖贏了,卻也是死傷慘重、全軍覆沒之景象。
去時浩浩蕩蕩的隊伍,如今也只剩下寥寥幾人了,幾乎人人身上都負傷。
那一片硝煙裡,埋沒的人太多太多了,去時個個都是意氣風發、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歸來時也無一人會記得他們,甚至無一人真正的記得他們叫什麼。
少年啊,為國盡忠、報效家國、為國爭光、保家衛國,最後卻落得個無人記得的下場,百戰穿金甲、白骨掩黃沙,去時少年郎、馬革裹屍遲,忠魂永駐間、歸時戰旗裹身。
生死茫茫,不由己身。
家人期望,全變惆悵。
天人永隔,怎可輕忘。
少年郎啊,未歸故鄉。
熱血戰場,奮勇善戰。
怎奈命數,戰死沙場。
悲慘淒涼,異死他鄉。
孤苦無家,魂歸何處?
何以許國,何以許民?
何以許君,何以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