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河透著古怪,大家小心。”姜帥神色凝重至極,再次俯身撿起一塊石頭,只見他掌心光芒驟起,靈力如洶湧澎湃的潮水在經脈間急速湧動,全數匯聚於那石塊之上。緊接著,他猛地揚臂,石塊裹挾著呼呼風聲與刺目靈力光芒,如一顆流星般朝對岸疾射而去。與此同時,姜帥指尖輕點太陽穴,靈力再度奔湧,精準地匯聚雙耳,剎那間,周遭細微的動靜皆被放大了十倍。
眾人連呼吸都刻意放輕,緊緊盯著石塊飛行的軌跡。那石塊一頭扎進幽黑河面,卻未濺起絲毫水花,仿若泥牛入海,無聲無息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姜帥的雙耳,此刻卻捕捉到了一連串詭秘聲響,有仿若低沉嗚咽從河底幽幽傳來,似是被困亡魂的悲泣;又夾雜著若有若無的簌簌聲,像是有什麼龐大之物在水底暗處緩緩遊弋、鱗片摩挲;更有絲絲縷縷類似尖嘯的聲音,諸多異響交纏,令姜帥頭皮發麻,卻又不敢有絲毫懈怠,忙不迭低聲警示眾人:“不對勁,這河裡藏著咱們想象不到的東西,千萬別亂動!”眾人聞言,愈發緊張,各自握緊武器,目光慌亂地在河面逡巡,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
“這黑河太過怪異,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沒必要冒險,先退後離河遠點,再從長計議。”柳雨薇強行壓下心頭一絲驚惶,沉聲道,眾人迅速往後退去,眼睛始終警惕地盯著身後,以防那河中有什麼瞬間追來。
退至一個安全距離,眾人圍成一圈。姜帥分析道:“如今我們要往東南方向走,就得橫跨這條黑河,照現今情況,應該是很難渡過這條黑河。除非從天空飛過去,但天空如莫白師兄所講,有禁制與怪鳥,我們得斟酌斟酌。選一條更有把握的路過去?”
“沿河沿走,未知數也不少!莫白師兄可否詳細講述一下空中情況?”柳雨薇秀眉微蹙,目光急切地望向莫白。她深知此刻前路兩難,無論是面前這透著無盡陰森的黑河,還是頭頂那片看似平靜卻暗藏殺機的蒼穹,都如懸在頭頂的利刃,隨便哪一邊選錯,都可能讓眾人陷入絕境,所以不放過任何一絲能釐清危險的線索。
莫白神色凝重,緩緩抬眼,望向那濃霧如鎖、仿若密不透風鍋蓋般的天空,稍作停頓,才緩聲道:“這空中的麻煩,相較黑河之險,真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初升空察看地形時,我馭劍升空,那會兒還沒覺著異樣,可待飛到一定高度,剛要破霧而出時,頓覺周遭靈力仿若瘋魔,紊亂狂暴到極致。恰似一張無形且恢宏巨碩的靈力蛛網,縱橫交錯,將這片空域捆縛得密不透風,想來應是上古遺留的神秘禁制。我那時大意了些,未及防備,靈力瞬間便被那禁制如餓狼撲食般瘋狂拉扯、鯨吞,整個人差點被扯得支離破碎,若不是反應快,趕緊壓低身形往下降,此刻怕是凶多吉少。”
說著,他抬手抹了把額頭冷汗,心有餘悸繼續道:“待我穩住身形,藏入濃霧,就瞧見不遠處霧靄之上,那些怪鳥隱現。好傢伙,身形龐大得超乎想象,雙翅展開仿若垂天之翼,足有兩人多高,周身羽毛幽冷暗光閃爍,好似浸滿了陰毒。那喙尖鋒利尖銳,恰似開天利刃,一閃而過便能輕易洞穿金石,爪子更是寒芒畢露,銳利無雙,我不過與它們打了個照面,其俯衝襲來那瞬間,爪尖寒芒刺目,堪比絕世法寶鋒芒,我拼盡全力閃躲,仍差點遭了毒手,只能藉著濃霧遮掩,屏息斂氣,隱匿身形,好不容易才逃回地面。”
蘭芷嫣聽了,不禁失聲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她那澄澈的眼眸瞬間瞪大,滿是驚惶與無措,眼眶也泛起微紅,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慌亂地望向眾人。雙手下意識地揪緊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身子微微顫抖,全然沒了平日裡的靈動俏皮。那急促又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這寂靜又陰森的沼澤中顯得格外悽惶。
柳雨薇聽得專注,並沒有受蘭芷嫣影響,她目光閃爍,須臾,輕擊掌心道:“這麼說